四把舵瞥一眼许湛,许湛道:“从前的积案不多,也无甚冤案,张县令英明神武,估计不出三五天,便可清理完毕。”
但愿,但愿你的张县令武功不咋样,但愿能在文治上“英明”吧。麦高嘱咐,即刻抽出一半兵力返回去,寨子里军用急需。这事四把舵不含糊,保证今日交割齐整,不但精兵,还要派回最骁勇的战将。
嗯的好,麦高点头。
“还有,”四把舵赧赧的讲说:“请大王给拨点粮草吧,昨日巡查库存都是空的,现在不同过去了,咱不能再打劫乡民了不是?”
这个当然,麦高满口答应。不过,也没那么急吧,麦高问。
那是,撑个十天半月的还行,四把舵苦笑,说,这个时节,秋苗刚起,新粮不济,寒风一天天刮的紧,隆冬难捱哟!
“还要早早准备明年的春耕,”麦高思忖道:“不光孟州,所有兵马都要换装了,”唉叹一声,“又要一大笔钱啊!”
话题牵涉到总寨的机密了,许湛一个外人,瞧麦高瞧他,坐也不是,走也不是,于是拿眼搭四把舵。
四把舵拿眼搭麦高,麦高扯开话题,说起关于县治的事。尽管麦高不行家,眼前这位四把舵整一个大老粗,更是让人不放心。
说到韩之愈,麦高问起,街面上传言是否真的,四把舵确认。麦高沉住口,说,毕竟是降城降将,要考虑周全,考虑长远。
四把舵振振有词,辩说:“其他人都可以留守,唯他不能,所有人都能升迁,唯他不行,孟州往后的任何风吹草动都将与他有关或者与他有关连。”
“喔?”麦高往起拔了个腰身,目光灼灼的盯住四把舵,“说的在理,但这话不像你老四吐出来的话喔。”四把舵挠挠后脑勺,嘿嘿。许湛抬眼望一眼,又低下头,接过话茬,“干大事者不拘小节,立大功者,不恤小耻,维稳之策,不计代价,望大王明察!”
果然一个饱学之士,句句珠玑,针针见血,但惜眼界太凵,若孟州是一盘棋,这话极对,若孟州是一盘棋上的一颗棋子,这话大谬。麦高犯了难,显然,做为原本的县令,韩之愈将是孟州的潜在隐患,唯有打压他,控制他,甚至消灭他,新县令才能高枕无忧。不过这样一来,韩二娘不该倒楣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况且还是一家子。
瞧麦高深思的样子,两人也不敢打扰,整个大堂静的能听见一根针落地。
稍长时辰,门口的阳光扭转一个方向,扩大了占地面积,更加炽白起来,麦高抬头道:“要想一个法子,要从根子上解决问题,还要里里外外都说得过去。”自己马上要离开孟州,要找到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许湛献上一波令人舒服的笑纹,喏道:“大王神明!”
这话说的好,掐在针眼上,我不神明谁神明,麦高不禁有点飘飘然。转而醒觉,自己啥时间堕落成酱紫啦?唉的自怨自叹,还真的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好人坏人,人性使然。
听大王发愁,许湛及时跟上,“不才倒有一计,不知当讲否?”
请讲,有好策当然不妨听讲。
“将韩之愈遣送回老家大韩庄,既能监视,又好控制,汝为鱼肉,吾为砧板,要宰要剁,全凭吾愿。”
哟嚯,这个许湛倒是个狠毒的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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