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本欲回三夜坊,但观时辰还早,两人便转向了别的街道。

“去城门口瞧瞧,宣礼他们一行人昨夜未进城,而且又遇上那样大的雨,不知是否还好。”北宫瑛走了几步,忽然想起宣礼一行人还在城外。

昨晚那暴雨如注,那未进城的人一片惶惶之色,不知是否安好,北宫瑛心下担忧便想去看看。

曲绛春似乎陷入沉入沉思,未反应过来,感受到北宫瑛的目光,猛然抬头疑惑地问:“您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只管跟我走吧。”见曲绛春自从来了这秀州便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北宫瑛也无心责怪他。

“是。”曲绛春这会子语气倒是极其认真,没再多问只是老老实实跟在北宫瑛后头。

北宫瑛边走着边观视着城中的状况,暴雨过后的秀州一片狼藉。

路边折断的树枝,跌落的屋瓦,路中横着滚落的石块,甚至还有一些店铺的招牌也被吹地东倒西歪。

路上行人不多,倒是看到一些乞讨者被酒楼商铺老板赶了出来,还有一些穿着破烂模样狼狈的人如行尸走肉般在街上游荡。

两人正走在街上,心情沉闷之时,听到身后有疾驰的马车声响传来。

北宫瑛回头间,刚好看到一个颤颤巍巍的乞者走到路中央,迎面而来的马车却似乎丝毫没有打算停下,准备直奔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北宫瑛踢起脚边的一块石子打在马脖子上,那马长嘶一声,双蹄而起,身体朝后扬了扬,这时马夫才勒停了马车。

“是哪个不长眼的挡我的道?”马车中传来一个男子暴怒的声音。

“老爷,是一个叫花子挡了道。”随行的小厮在外禀告道。

“给我拖到一边狠狠教训一顿。”马车中的人吩咐道。

小厮应声随后朝那乞者走来,“竟敢挡我们老爷的道,惊了我们老爷的马,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说罢,另外两个人就上来欲将乞者拖走,纵然那乞者伏地求饶,他们依然不罢休。

“那个人也真是不走运,偏偏得罪了那鲁员外。”旁边此时来了一些旁观者窃窃私语。

“啧啧,这下我看还没被饿死就要被打死了。”另一人摇摇头,面露惋惜。

就在那小厮正拿了马鞭准备打那乞者之时,北宫瑛飞身过去,夺下了马鞭,狠狠往地上抽了一鞭,吓退了那小厮。

“是我惊了你的马匹!”北宫瑛站在马车前从容笑道。

曲绛春叹了叹气,看来又要惹上麻烦了,只得走过去将那乞者扶起来站至一边。

那小厮喝道:“你是谁?竟敢如此大言不惭?你知道得罪我们老爷是什么下场吗?”

在这秀州城中,还没有人敢挑衅他们鲁府,就算是州牧也得对他们老爷礼让三分,这人还真是太岁头上动土。

“我不知是什么下场,所以想试试到底有什么下场。”看到这人如此嚣张,大白天罔顾人命,北宫瑛自是不能坐视不理。

“这位公子倒是有几分胆量,既然得罪了我,恐怕你会见不到明日的太阳。”那马车里男人沉沉的声音里透着几分狠戾。

北宫瑛抬头看了看依旧阴沉的天空,笑了笑,“先生说的有理,我观这天象,明日也并不会有太阳。”

北宫瑛此言一出,众人不禁暗自发笑。

而那马车里的人挑开了一丝车帘,昏暗的马车里一双如鹰般的眼正如盯着如猎物一样盯着北宫瑛。

“我记住你了,我们走!”那车里人并未露面,只是抛出了这样一句话便又离去了。

北宫瑛走到曲绛春身边,那乞者早已离开,曲绛春无奈道:“您又惹了乱子,那人一看便不是省油的灯。”

“你怕麻烦?”北宫瑛继续与曲绛春朝城门口而去。

曲绛春扶额,“我自然是怕啊,看众人对那人都是避之不及,但您却非得自个儿撞上去。”

曲绛春一想到又要惹一身风波便觉得心中疲惫不已,虽然他知道北宫瑛是善举,但他生来最讨厌便是这些麻烦。

北宫瑛拍了拍曲绛春的肩膀,“你又何必如此担忧?你难道忘了堂堂秀州州牧可是你的故友啊!谁敢动你?”

北宫瑛也自知今天的事情必有后续,但也只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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