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世上,方太师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只是姑娘可能证明你便是方家的人?”方胥一直便是沈玉徹心中的明灯,他觉当官应为方太师。
虽然此女子品貌不凡,但是据他所知道,方家的家规最是严格,京城所有人都知道,方家怎会让一个未出阁的大小姐抛头露面跑到秀州来,实在让人纳闷。
“我看这位姑娘不似骗人。”鲁员外却似乎很是笃定,毫不怀疑灵鸢的话。
“你不信便算了,总之,本小姐找你有要事。”灵鸢挥了挥手,也懒得再解释。
“难道姑娘真是来兑现许下终身约定的事?”沈玉徹不再追问,故意大声道。
灵鸢走了几步,站到沈玉徹面前,四目相对,“当初你考上状元之时,我偷偷跑出府,在街上见过你,那时我便认定你了,只是当时年纪尚小,所以我只得等待机会。”
灵鸢的话说的似乎很是真切,让人分不清是真是假,只有灵鸢知道,偷偷跑出府看到了游街的沈玉徹是真,而后面的半句是她临时想的。
因为他自然是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她的真实目的说出来,所以只得这样虚与委蛇地周旋。
听罢灵鸢如天真小女孩般的胡话,鲁员外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沈玉徹扶额道:“姑娘,即使你是方太师的孙女,也不能这般强人所难吧,说来也只是你自己个人的想法而已。”
灵鸢上前一把亲昵地拉住沈玉徹的胳膊,嘟着嘴道:“你是拒绝了我吗?等我回都城我会让祖父向皇上请旨赐婚,这样你就不能反抗了。”
沈玉徹无奈地摇摇头,虽然他隐隐察觉出这女子有所隐瞒,但在鲁员外面前他也只能配合着灵鸢。
“看来,沈大人的良缘已至啊,那我就不打扰两位了,两位请自便。”鲁员外在旁看了许久也未看出什么端倪,于是便独自离去了。
这情形怎么看也只是一个女子当年芳心暗许,如今肆意妄为想寻回倾慕之人罢了,不管她是不是方家的人,都只是一个任性又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胡闹罢了。
“既然如此,我们也走吧。”灵鸢见那鲁员外走了,便拉着沈玉徹往外撤。
“姑娘如此看得起我沈玉徹,我沈玉徹可是来者不拒之人。”沈玉徹轻笑着便由着灵鸢拉着他出了鲁府的大门。
两人亲昵地出了鲁府的大门,走上了街头,瞬间便融入了来往的人潮中。
灵鸢正想放开沈玉徹,却被沈玉徹一把揽过肩膀,靠近灵鸢的耳边轻轻道:“姑娘,做戏也要做的逼真一些才是。”
沈玉徹感受到身后透过人群传来的凌厉眼神,而那抹凛冽之气却是从西尘身上传来。
为了让鲁员外放松警惕,他在鲁府外面等着灵鸢,哪知等了半天,却看到灵鸢与一个男子拉拉扯扯,西尘心中不知为何有些不悦。
灵鸢抱着手臂,转过头甜甜一笑,“沈大人入戏太深了。”
“那姑娘演了这么一大出戏就是我为了寻我,那姑娘找我又是所为何事呢?”
“只是来找你问一个人的下落,他就在秀州城中,但是我不确定他是否与你见过。”
“原来姑娘大费周章不是为了我,害我白欢喜一场了。”沈玉徹闻言松开了揽着灵鸢的手,佯装失落道。
“且不说这些,最近秀州是否来了大人物?我有重要的东西要交给他。”灵鸢不再开玩笑。
“哦?大人物?我并没看见,就算看见,我又为何要告诉你,若是你是别有用心与方才一样,是骗人呢?”沈玉徹捋了捋耳边的发丝,淡淡道。
灵鸢哼了一声,掏出一块上有竹纹的玉佩,“那你现在十分可相信我了?”
“你真的是?”沈玉徹眼神扫过,熟悉的竹纹,那玉佩的样子曾也在一个人身上见过。
“嘘,现在可还没到透露我身份的时候。”灵鸢踮起脚捂住沈玉徹的嘴巴,轻声道。
她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不能再给方家带来麻烦,留人口舌,所以她方才并未在鲁员外面前拿出玉佩,为的就是真真假假掩人耳目,却又不至于受到威胁。
“原来你是方度隐的妹妹。”沈玉徹拿开灵鸢柔软的玉手,笑了一笑。
“你与我大哥有交情?”灵鸢收好玉佩,有些惊讶,她原以为那样不苟言笑又个性刚直的大哥是没有朋友的。
“只是在都城之时偶尔有来往罢了。”沈玉徹说的风轻云淡,那枚玉佩他便是在方度隐身上见过。
他曾在兵部任职的时候,会与在御史台的方度隐有所交集,只是方度隐的行事风格,若不是有方家在他后面为他打点,只恐也是落得与自己同样的境地。
“既是大哥的朋友,那我便能相信你。”
“相信我什么?”
“告诉你我找的人是谁?”
“哦?是谁?”
“皇上。”
沈玉徹闻言怔了怔,随后又浅浅笑道:“我并不知道皇上来了秀州。”
“那或许是皇上觉得还没到现身的时候,只是我现在有重要的大事,一定要禀告皇上,都城中已经掀起了千丈波澜,秀州城中最近来了什么生人,州牧大人应该稍微探查一下便可知。”灵鸢紧紧拉着沈玉徹的衣袖,仿佛生怕他跑了似的。
“可最近秀州水灾,每天进入秀州城的生人数不胜数,姑娘还真是难为我了。”
“那我就一直跟着你,直到你找到皇上。”灵鸢没想到即使找上州牧还是没有关于北宫瑛的消息,有些焦急威胁道。
沈玉徹一拂袖,潇洒转身,两人已经站在了三夜坊门口,沈玉徹笑道:“我一点都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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