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离之人不知怎的居然摸到了真正的九星台处,可传闻九星台是神界一处建筑的一角,因缘际会才会落到天寰界,被当时天澜的开国陛下所得,炼成了这东大陆闻名的九星台。九星台和天澜北斗君息息相关,烛离为何要打九星台的主意?”丞相道。
当初为了供奉九天,诸宗主国费了不少心思,现在时隔日久,谁也说不清是先有九天垂怜,后有了祭祀之所,还是九天从始至终都在祭祀之所,他们只是侥幸得了神迹,才有了供奉九天的资格。
丞相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真正的九星台在天澜也是机密,只有北斗君和天澜重臣才有资格知道。
烛离又是如何知道真正九星台的存在,还那么轻易就直接找到了?
“陛下,这九星台可还关着刹那族后裔,那烛离太子是不是冲着刹那族人来的?”
这大概是丞相能想到的唯一一个最合理的解释。
其实天澜陛下早就知道了安诺的刹那族的身份,如果没有乔灵,那他自然不在乎帮助他完成承诺的公主到底是谁?
当然,这位公主是刹那族人,才是他愿意将错就错的主要原因。
听起来一生只有一刹那的刹那族人很惨,很可怜,但别忘了刹那族和创世族一样,都是星界万族之一,星界那是什么地方,是神界,是神祗们生活的域。
天寰界只是一方大世界,飞升也不过进入仙界,现在一个了解神祗生存环境的机会放在他们面前,试问谁会不心动。
难道成仙就是天澜陛下唯一的心愿吗?别忘了,再进一步,他就可以飞升了,以天澜陛下高瞻远瞩的眼光,能借着刹那族了解星界,早早布局,才是天澜陛下的行事风格。
至于飞升通道被阻之事,自有机缘,以天澜陛下的身份,只要他想,飞升从来都不是遥不可及。
丞相其实是不赞同将安诺关起来的,“既然我们想从那安诺口中知道神界的情况,为何不将她想要的送至她手上,到时候大家都是自家人,也许这位刹那族人根本不用我们多提,自己就将该说的都说了。”
天澜陛下饮了一杯茶,“你认为若那刹那族人得了她想要的之后,还会开口吗?”
丞相有些听不懂天澜陛下之语,沉吟片刻,脑海突然闪过一道明悟,“是了,这安诺要的是天澜公主之位,可她冒充的是乔景峰之女,既然是乔景峰之女,就不会和刹那族有任何关系,甚至刹那族人的身份和乔景峰之女的出身是相斥的,她的天澜公主之位坐的越稳,越不可能开口说出我们想要的机密,而当天澜承认了她公主的身份后,我们就陷入了被动,既不可以反驳她的公主身份,又无法直言询问神界之秘,更遑论深究九天了。”
得到九天权柄的七大宗主国的确因为其存在,成就了不可超越的霸业,可成也九天,败也九天。
旁的国家只看见七大宗主国光鲜的外表,却未发现其内的苦衷。
天澜的苍天只需供奉公主血脉的阴力似乎要求不高,可每一位身负皇血的族人都拥有强大的天赋,因为铃印抽取力量,天赋被压制消耗,一生困于极其浅薄的修为,变相砍掉了一半皇室的力量。
烛离就更惨了,只要成为烛离陛下,就注定了大损寿元,若不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何至于太子监国。
九天怎么看都不像是和善的存在,今日能成就七大宗主国,明日就有可能覆灭。
能成为一国君主的都不是鼠目寸光之辈,如何不想摆脱九天的挟制,所谓的侍奉九天,自然是在无力反抗的前提下,若能减轻供奉的压力,或者换一位仁慈的神祗供奉,只要不动摇七大宗主国的地位,想必大家都是很乐意的。
穷则思变,变则通。
只要能达成目的,人族不介意任何手段,这是为了国家,为了种族生存,没有人会谴责,恰恰相反,只要有机会,所有人都愿意一试。
而这次刹那族安诺的出现,是天澜距离九天真相最近的一次。
当然,天澜的北斗君也是一次试探,但天澜诸代国君无一人见过真正的北斗君。
天澜陛下望着原本属于武曲君的位置,忍不住想起了昔日的好友,天罡君。
也许,当初天澜的建国君主竭力交好北斗君破军,也是一次挣脱命运的尝试。
可惜,现在天澜仍然在供奉九天,但好歹也有北斗君转世。
那一次的试探失败了,九天仍然是天澜的神祗,可也算有收获,毕竟,星君能压制九天,已经是天澜知道的机密。
别说什么北斗君是臣,而九天却是信仰,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别忘了,北斗君是神祗转世,除了明悟自己是北斗君,一无所有。就是在这样的北斗君面前,苍天也默认了他们的存在,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正因为陛下想通了若刹那族人安诺成了公主,更不会让我们知道神界的秘密,所以才顺水推舟,认了乔景峰真正的女儿,可陛下为何不直接宣旨,册封其为公主?不对,我倒是糊涂了,这公主之位本就是为那刹那族人准备的报酬,是那掉在其眼前的胡萝卜,自然不能给了旁人。”
丞相这会儿全部都想通了,从一开始,陛下就没有打算履行和乔景峰的承诺,不,应该说,是不打算听从乔景峰的威胁,达成他唯一的心愿。
也是,陛下连一个当面挑衅的卢国公子其都不能容忍,又如何会善待差点要了他性命的乔景峰之女。
之前陛下因为乔景峰将他的情绪嫁接在陛下身上,陛下才有了片刻的飘忽,待陛下修为稳定,恢复神智,自然不会再被乔景峰影响。
陛下对这位乔家三女的重视程度不正常,这是陛下身边近臣之间公开的秘密,可谁也不敢当面直谏。
天澜暴君之名令清洗朝堂顺利进行,也阻挡了臣子触怒王威的勇气,其中得失,难以衡量。
“不过,陛下,这公子其在卢国素有贤名,是卢国天骄中最顶尖的一波,为何今日会如此冲动,哪怕用惧怕乔国出了一位繁花冠主也说不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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