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几人也走到了长街的尽头,长街尽头看起来是一户富足人家,门前立了两尊威武的大石狮子。

如雪的白墙,精致的青瓦,朱漆大门对开着,露出里面雕刻了燕子绕梁的影壁,影壁后隐约听见人声轻语。

宓姝浅笑,转头看着胥固,意味深长的道:“看来,也不用我们找过去了。”

回头,果然看见二十多个官兵缓缓的朝这边围了过来,不由得叹气,暗暗抓住胥固的手“也不知他怎么想的,守着一方富足之地当一个守成之君不好么?”

胥固皱眉,捏了捏她的手“出门前该让你多穿点,云国再暖,晨起还是凉了些,手这样凉。”

说着拉着她到自己身后,手缓缓伸进宽广的袍袖里。

林池也拉过妍蔚,低声叮嘱“可千万抓紧了。”

妍蔚紧张的点点头,双手牢牢的抓着他的手。

那些官兵渐渐围过来,街上的行人不知何时竟一个都不见了,宓姝看了看四周,发现这是一处绝境,往前是官兵,往后是官兵的老窝,左右皆是大门紧闭的民居,根本逃跑无路。

胥固伤才好没几天,又带着她和姐姐,现在硬碰硬不是好主意。

想着,挣开胥固的手,高声朝院内喊道:“既然来了,我们便一字一句的说清楚,你好歹是我姐夫,打打杀杀的,未免伤了一家人的和气。”

院内无人回应,只是更安静了些。

“我知道姐夫气我,姐姐为救我而死,我何尝不愧疚?可姐夫,冤有头债有主,造成姐姐伤心去世的人是谁你就不想知道吗?”

院里果然有了动静,景宣帝缓步出门,虽是青衫纸扇,却难掩尊贵气度。

笑着看宓姝“你说冤有头债有主?那你说说,谁是这个主。”

胥固上前将她挡在身后,宓姝无奈,探出头来低声道:“好歹是家事,姐夫莫不是要让这些人都听着?”说着指了指把他们包围的便衣官兵。

景宣帝眯眼,思索片刻,摇头道:“无妨,你说就是。”

妍蔚转头看宓姝,凑近她耳边低声道:“姝姝,你别乱来,大姐的事,他知道了更是要决心拿下漠雪。”

宓姝皱眉,不解的看她,正要询问,电光火石间想起自己曾经与羽阳的对话。

不由得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向妍蔚,妍蔚点点头,在她耳边低声道“如今漠雪的新主,正是羽阳。”

可此时来不及多想,宓姝微微侧过眼神看了看五米外的官兵,又看了看两步之遥的景宣帝,暗中捏了捏胥固的手。

胥固也勾住她的手,示意他了解她的意思。

这才放下心来,便对景宣帝道:“我姐姐本也是普普通通的女子,生的姿容无双,又是家中长女,性子稳重,为人和善,自小便跟在母亲身边读书习字,虽算不得当世之大才,但在边陲之地也算小有才名。”

说着拉着胥固的手,绕到他身旁“你那时亲去漠雪,见到的那副画像,正是她还未知风月时,自己所绘。”

景宣帝皱眉“你说了这么些,似乎都不是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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