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布里坦然一笑,“你就算挟持了我,也伤害不到我的国家。九尾王阁下,你应该明白,国家命脉不能系于一人之身。镜国做到了,而星岚如果失去了国王,那可就乱套了。”
戴斯微微皱起眉头,不去看他,沉声道:“在那之前,星岚会改变的。”
沉默了许久,奥布里轻声叹了口气,用手指击打着微凉的桌面,说道:“九尾王阁下,瑞炽将军是我国最受景仰的英雄,很多孩子都梦想着有一天能够成为瑞炽将军那样的大英雄,他简直就是孩子们的偶像。而你,让这些在英雄梦中的孩子回到了现实。”
英雄倒下,他身后千万的追随者就会前赴后继地成长起来,继续承载着英雄的梦,所向披靡。
假使今日镜国与星岚和平相处,不久,想必新一代异人就会再起纷争。
戴斯不为所动,依然远眺大海,思绪不知飘在哪里。
奥布里语气平淡,仿佛机械一般,“我原本打算亲自为瑞炽将军和菩优儿小姐准备婚礼的。异人与普通人,镜国人与星岚人,勇士与普通女孩,之间的差距常人难以想象,但是他们明明跨越了这许多艰难险阻,眼见就可以修成正果,到头来却是如此凄凉的结局。”
戴斯眼前一黑,差点没站稳。他赶紧伸手扶着桌椅子,假装缓缓坐下,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凄风苦雨。他什么也不能说,一点哀思都不能流露,否则就会被抓住伤痕的缝隙,让敌人趁虚而入。
又是沉默,奥布里也没再多说什么,仿佛真的只是表达一下心中对瑞炽和菩优儿的惆怅缅怀。
突然,一道人影出现在奥布里身后。戴斯骤然一惊,若非这人自己有意暴露,他竟完全没察觉他的存在。事实上,这个人刚才一直都在,只是他太过低调,披着斗篷,还戴着口罩,连呼吸都仿佛藏匿了,低调内敛如同无人在此。
如果戴斯曾在沝沐房间起火的那天晚上,出现在船上,就会发现这个人也在,并且在和考培说话。
然而就算戴斯现在观察了很久,也依然记不住这个人。倘若他行走在人群中,没人能将他认出来。
镜国犹如影子一般存在的暗杀团,里面的人自小就接受特殊的训练,而最重要的一项训练就是,学会如何隐藏自己。
尅敖俯身在奥布里耳边说了什么,奥布里脸色未变,眼神有意无意地扫过了戴斯,然后点点头,尅敖便退下了。
奥布里重新站起来与戴斯平视,“九尾王阁下对星岚的情义,我已经明白了。只要九尾王一直在星岚帝国,我们就绝不再踏入星岚境内。”
戴斯不明所以,但是也乐见其成。戴斯起身便要告辞,奥布里抬脚象征性地送一下他。
刚走到台阶处,奥布里似是忽然感兴趣一般,说道:“听说九尾王阁下和沝沐先生关系极好,曾经受到过沝沐先生的照顾,想必二位感情很深吧。”
戴斯冷然回道:“与你何干?”
奥布里微微一笑,“九尾王阁下重情重义,我等敬佩。”
戴斯听不明白,正要细问,奥布里却伸出手做邀请的姿势,“恕不远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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