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尔斯呆若木鸡了半晌,在戴斯恍若无人般闭上眼睛休息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
锁链发出稀里哗啦的声响,伴随着戴斯的痛哼,菲尔斯目眦欲裂地扣住他纤细的脖颈,“你杀害侯普乐斯王爵的罪证足以让你被判死刑,你觉得自己会是寿终正寝吗?”
戴斯懒懒地瞥他一眼,“你觉得你最后的结局会比我好是吗?”
菲尔斯觉得的尊严受到挑战,即便这里没有别人,但他依然觉得十分丢脸,仿佛被戴斯漠视,让他感受到了耻辱。
沉默了片刻,菲尔斯森然一笑,衬得脸上的疤痕更加骇人。“你知道么,部队为帝国做了那么多事情,与异人之间的对抗可以说是生死较量,这两个死对头,注定只能有一个占据上风,所以,当异人的地位受到了重视以后,部队的存在就十分碍眼了。”
戴斯盯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忽然想让他的嘴永远封住。
“可是这样一支强大的力量,怎么舍得将它消灭呢?因此一开始,可怜的部队是要被暂时雪藏的。然而,英明的陛下在暗地里下达了处置的命令,茫然无知的部队就这样被永远埋葬了。你想象得到么,他们临死之际的惶恐和悲愤?”
事实掩埋在真假参半的流言中,让人辨不清真相。但是,当脆弱的情感被牵制,人们便会陷入自己脑海中上演的场景,即使那是别人用言语制造出来的情境。
无论真假,戴斯心中尽是父亲惨死的模样,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爱与恨交织的父子亲情,犹如牵引时钟的秒针,一旦停止,好像心脏的跳动都停下了。
血眸乍现,菲尔斯先是顿了一下,然后嘴角裂到耳边,犹如魔鬼低吟,“我听说法斯提死得很惨。据说,他在墓园里和妻子女儿的坟墓,还有儿子的衣冠冢说话的时候,一下子人头落地。这种死法,是不是你所说的死于非命呢?戴斯?你真的是戴斯?那为何对法斯提的事情露出这样一副丧家犬的可笑模样呢?”
白皙的手指已经在锁链上留下血痕,赤红的眸子仿佛闪耀着嗜血的光芒。
“承认吧,维克提姆!”菲尔斯几乎要狂笑,他的手伸进口袋里,打开了录音笔的开关。
为了给戴斯脱罪,夜楼公主搬出帝国定罪贵族的条例,戴斯的谋杀罪名只凭人证远远不足以成立,无论如何都要他拿出更强有力的证据。菲尔斯煞费苦心,什么证据都不如戴斯自己认罪更让人信服。
眼看戴斯受到刺激就要爆发,菲尔斯整了整自己的衣袖,好整以暇地看戏。
一幕幕封锁在记忆深海的场景全都涌现出来,带着血与泪的味道,激烈的情绪变化让钛奥蠢蠢欲动,深黑的脉络在后背和掌心蔓延开去。
血红在视线中氤氲,发生了什么事情,戴斯一时之间没有任何印象了。恍惚间,他记得钛奥冲破了寒意的禁锢,最后染了谁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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