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伸过手捂住白澜儿的手说道:“澜儿,你迟早是这定国公府的人!所以我们信任你是应该的!”
白澜儿听到这话,心中五味杂陈,但她不想拂了胡氏的心意就点点头。
二人说了一会子话,胡氏就告辞离开。卉雪这才进来对白澜儿说道:“白姑娘,刚才二夫人看着很是高兴的出去了!见到奴婢,还夸奴婢勤快,非要把她身上的镯子给奴婢。”
白澜儿微笑道:“二夫人有高兴的事自然是这个样子!那你拿了镯子吗?”
卉雪忙说道:“奴婢不要,可是二夫人非要塞给奴婢!要不,奴婢再送回去?”
白澜儿说道:“既然给了你就拿着吧!二夫人一片心意!”
卉雪说道:“那就听姑娘的!”
白澜儿没有说话,看着外面的天色,心里暗暗的盘算着明日去官府会出现的各种状况!
第二日,白澜儿早早的起身,卉雪早已把早饭准备好,伺候着白澜儿用过饭,刘管家就过来说,安明和范云娘到了。
白澜儿忙出去见他们。安明见到她出来上前说道:“白姑娘,我们一起走吧,具体情况边走边说吧。”
白澜儿点头答应,于是三人急匆匆的出门去,而刘管家进来收拾完茶杯出去的时候,不想看到萧睿霖站在那里,刘管家忙行礼道:“少爷,白姑娘刚离开。”
萧睿霖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望着白澜儿的背影出神。
而坐在马车里的白澜儿已经知道全部情况,被陈亦衡捉拿的范尧不仅拒不承认范云娘的所有指控,还倒打一耙的控告范云娘污蔑和诽谤。
白澜儿听到后说道:“看来如果没有坐实他的罪行,我们也就自身难保了!”说完,她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范云娘说道:“云娘,你别害怕!万事有我们!”
范云娘笑道:“澜儿,别担心我,我没有害怕!早在进入京兆府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此事会很艰难,我有心里准备!”
白澜儿笑道:“云娘你比我想象的厉害!我开始有些佩服你了!”
范云娘听完脸色一红羞涩道:“澜儿你就知道打趣我,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啊!”
白澜儿笑道:“你一个弱女子敢于挑战皇商的掌柜,就是这份勇气就不禁让人佩服!”
安明此时也插进话来说道:“云娘,你还看不出来吗?这是白姑娘给你信心,一会儿公堂对质的时候,你莫要失了信心才是!”
范云娘这才恍然大悟道:“啊,澜儿你真是有心了!我明白的,一会儿一定会镇定些!”
白澜儿含笑点头。说话间就来到京兆尹门口。
下了马车,再次站到门前,和几日前击鼓告状的心情自然不同,白澜儿心下做好准备。此时王二看到白澜儿等人,忙上前恭敬的说道:“白姑娘,大人命小的在这里等候,他有些话要私下里说。”
白澜儿点头随他进入内堂,陈亦衡早已等候在那里,看到白澜儿忙上前说道:“白姑娘,范尧请了京城第一讼师王越明!你,你们要小心!因为这几日我已经收到了多方关照!”
白澜儿笑道:“多谢陈大人告知!”
陈亦衡点点头,知道白澜儿心思缜密,不会打无把握之仗,因此心中担忧略轻,又看到安明站在她们身后,立即明白这是萧睿霖在背后支持她们,看来不论人们口中如何议论萧睿霖和景琳郡主之事,这白澜儿仍旧是他最关心的人!不过下一刻,安明说的话,却让陈亦衡惊讶不已。
因为安明对他说道:“陈大人,范云娘说我的未过门的娘子!”
“啊?你不是定王爷派来?是她的?”陈亦衡惊讶之余不禁脱口而出。
安明笑道:“我亦是定王爷派来保护白姑娘的!”
陈亦衡看了一圈他们三个人,最后定下心神说道:“我明白!你们在这里等候我传唤!”白澜儿点头表示明白。
陈亦衡坐上公堂之上的位置,然后对衙役吩咐道:“去把范尧带来!”
“是!大人!”衙役说完就利索的去后堂唤人。
很快范尧被带入公堂,随之一起进来的王越明是一个瘦高的中年人,只见他笑容斯文,气质儒雅,和人们口中的那个铁嘴钢牙的厉害形象全然不符。他一上来首先恭敬的对陈亦衡行礼道:“陈大人,先容小人申禀,疑似人犯范尧因腿有恶疾,不便下跪,这也是有京中寿安堂大夫的证明。”说完,他从袖中拿出一纸来递与旁边的衙役。
衙役准备交于陈亦衡却被他摆摆手示意并说道:“既然你已报备腿有恶疾,那便特许你可以站着!来人!传苦主!”
听到这声呼唤,范云娘明显身子一震,她看向身边的白澜儿,收到她鼓励的眼神,心下安定二人手挽着手走了出去。
“民女范云娘,”“白澜儿”“参见陈大人!”范云娘和白澜儿下跪说道。
陈亦衡还没开口,那边的王越明却开口说道:“启禀陈大人,这是何人?为何和苦主在一起?小人以为此案本就关注很多,不相关的人员应该回避才是!”
陈亦衡说道:“既然范尧可以免了下跪之礼,那么范云娘也可以带着她认为重要的人来公堂!”
王越清一听这明显偏袒的话,心下暗道:怪不得刚才同意他提的要求,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想来这范云娘也是个胆小的女子,怕来这样的地方,找个好姊妹陪着也算人之常情。想到这里,他看了看白澜儿,一个弱质芊芊的少女罢了,还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想到这里,王越清不再纠缠此事,也就站下不语。
陈亦衡看他没有表示,于是朗声说道:“范云娘,你因何状告范尧,速速说来!”
范云娘抬起头声音虽小但却清晰的传出来说道:“回大人,三年前,民女的爹娘一夜之间遭歹人所害,民女因为在玉泉寺祈福故没有遭此毒手,但之后民女孤身一人,又逢遭此大变,唯有把一切托付给叔叔也就是面前的范尧,任由他处理爹娘的身后事和查找凶手一事!可是他不仅没有找到凶手借此告慰我爹娘的在天之灵,还把民女匆匆嫁掉,至此我就远离京城,一直到今年夫君失踪,民女无以为计只好想要来京城谋求范尧的帮助,不想人未见到,还差点被打断腿,还是民女身边的白姑娘看见民女可怜,施舍银两与民女,才使得民女不至于流落街头。因此,民女要状告范尧,没有尽到作为叔父的责任,任由民女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存活,而且民女也怀疑他当初匆匆嫁掉我的用心叵测,再进一步想,也许我爹娘的死因也有可疑!求大人为民女做主!”
说完,范云娘悲从中来,顿时大堂之上,所有人看她的目光带有同情。
陈亦衡点点头说道:“范尧,你可听清楚她对你的控告??你有何要说的?”
范尧看看身边的王越明这才大呼冤枉道:“大人,小人冤枉!小人自幼失去父母,长兄为父,是小人的大哥把小人养大。大嫂娶进门之后,也是待小人犹如亲生的弟弟一般。有这样的大哥大嫂小人难道是猪油蒙了心了吗?会做出那伤天害理的事情?!明明就是大哥大嫂流年不利,遭遇山贼,故此丢掉了性命,小人也是悲痛不已,看着侄女年幼这才一力承担所有的事情,可没想到这却成了侄女误会小人的开始。之后小人原本打算好好抚慰侄女失去双亲受伤的心灵,却看到她因此不吃不喝伤心过度,小人生怕出事,这才好心给侄女找了婆家让她开心一些。这真是小人的一片苦心,可谁知道这又成了小人的罪过!那以后遇人不淑属实与小人无关啊!最多算小人看走眼没有给侄女寻个好婆家,可也罪不至死不是?!如果侄女不嫌弃,那叔叔就接你回家,养你一世,就当赎罪。至亲骨肉就算咱们心有嫌隙,可毕竟打断骨头连着筋,你不能受一个外人怂恿就断了咱们的亲情,是不是侄女?”
这一口一个侄女叫着真是亲切,范云娘听在耳朵里有些不自然。
陈亦衡听他说完,就对王越明说道:“你还有何补充?”
王越明潇洒的说道:“回大人,我没有任何补充,只有一句话送与范姑娘,那就是一笔写不出两个范字来!”
陈亦衡看向白澜儿,问道:“白姑娘,你有何要补充的?”
白澜儿微微一笑道:“多谢大人让小女说话。小女也只有一句话送与范掌柜,那就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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