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中,感觉有温热的身子靠近自己,鼻端传来熟悉的味道,白澜儿知道这是萧睿霖回来,她有心想要说这样不合适,可是翻了个身,仍旧沉沉睡去。

萧睿霖只是靠近白澜儿看了看她的脸色,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知道她身体无恙,才放下心来,给她掖好被角才转身到塌上躺下。

二人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就被小厮的叩门声唤起。

萧睿霖沉声问道:“何事?”

小厮忙回答道:“大少爷,景琳郡主来了。”

萧睿霖眉头一皱,不耐烦得说道:“请她在前厅等候,我一会儿就到。”

小厮急道:“回大少爷,郡主已经往这里来了。”

萧睿霖一听,不由得更加气恼,他起身就要冲出去,没想到胳膊一紧,是白澜儿起身过来拉住他,说道:“不可鲁莽。你先听听她说什么?我总觉得这里有些蹊跷!”

“蹊跷?她陷害你,还想烧死你,现在又猫哭耗子,如此行径令人作呕,我现在只想出去质问于她!为何一个女子可以心狠手辣到如此地步!”萧睿霖怒道。

白澜儿温柔道:“质问也分方式,景琳这个人胸无城府,太后娘娘就是瞧中她这点才选择让她当急先锋。”

萧睿霖觉得此话有理,再细想一下,就说道:“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一会儿我会小心问话。”

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景琳郡主的急切声音传来:“王爷,是我景琳,我有话对你说。”

白澜儿放下手,萧睿霖和她对视一眼,就开门出去。

景琳一身大红色的斗篷,在这灰蒙蒙的天空里,显得如此耀眼夺目,只是脸上神情哀伤不已。

听到萧睿霖的脚步声,忙抬起头来说道:“王爷,我的侍女阿贺她被白澜儿设计失去清白,这样心狠手辣,睚眦必报的女子不能留在你府中,不然恐后患无穷。”

萧睿霖眉头一皱,看她表情,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心中的怀疑开始一点点涌出。

“她陷害?有证据吗?”萧睿霖冷然问道。

“当然啊!就是阿贺说的,她只是身体不适,尚能言语,她说就是白澜儿拿着我府的腰牌惑她出来,之后就被下药。。。。她一定是心中怨恨我当日搜她身,不能报复我,就找准机会报复我的侍女。”景琳郡主急切说道。

萧睿霖沉默着,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很是耐人寻味。

景琳急了又说道:“王爷,实不相瞒,我本来是打算在昨日的宣王妃寿宴上刁难于她,可是我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她先发制人,这样蛇蝎心肠还手段狠毒的女子在你身边,我真的很担心你,以及你在阖府人都被她蒙蔽,看不到她的本来面目,将来迟早被她所害!”

萧睿霖说道:“你的意思你还未开始就被她先行一步?”

景琳以为萧睿霖终于听进去了,忙欣喜的说道:“是的!王爷你真的要相信我,而且那个害阿贺失去清白的男子正是宣王府的幕僚啊,只有她才能驱动宣王找到合适的人!这样看来,她的心机更加狠毒,为了一己之私,让宣王用权势逼迫一个无辜的人,最后还失去性命。你说这样的人,怎能还留在身边?!”

萧睿霖听到这里,彻底陷入沉思,看景琳她不像在说谎,如果她说得都是真的,正和澜儿的担忧不谋而合,难道这事情真得大有蹊跷?!

萧睿霖想了想,故意温和的说道:“这里风大,我带你去前厅休息片刻再说。”

景琳却柔柔一笑道:“何必去前厅,我都已经站在这里了,就去你房内休息片刻可好?”

萧睿霖沉沉的看了她一眼说道:“这里不是边关民风开放,你进我房内,怕是不妥。”

景琳一听立即脸色一红,她倒是真的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这里近,所以才提议进去,更不知道白澜儿在里面,故意生事。

萧睿霖没有说话,先往前去,景琳忙跟在身后。

房内的白澜儿听到刚才景琳的所有言语,深深的思索着,看来这件事的确是一个误会。

一个大大的误会。

自己误会景琳会让人设计陷害自己清白,所以再遇到那个男子的时候竟然没有细细审问,甚至他身上如此明显的破绽,那块腰牌,都没有让自己心生疑惑,现在想来,只怪自己太过自信。

之后自己的反击也没有任何不妥,一切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是不是太过顺利?!顺利的太不真实!

而且昨晚的刺客出现的也太诡异,如果是景琳的人,她有那么大的能量在自己的心腹被人陷害的第一时刻就找齐人手再次行事吗?!她身边可用之人只得一个阿贺,如果动用这些人,不出动她辅国公府的当家人是不行的。那当家人居然会同意她命人来定国公府烧人吗?!而且一旦她这样做了,萧睿霖又如何看她?她怎肯在自己的心上人面前做如此不堪的事?!

这一切都像一个局!

在自己哪天突然被景琳羞辱的时候就开始了。

那天这定国公府的人几乎都看到了整件事的发生,如果这里面有居心叵测的人,也不出奇啊!

白澜儿整理了自己的思路,脑中一片清明,看看天色,就决定先去自己的院子看看。

来到院子外面,看到杜氏和身边的妈妈丫头以及刘管家在哪里查看情况。

白澜儿忙上前行礼道:“见过夫人。”

杜氏扭头一看是白澜儿,忙安慰道:“澜儿,你无事吧?”

白澜儿含笑道:“谢夫人关心,澜儿无事。”

杜氏松口气说道:“那便好!这火虽说烧的大些,可是很快就被灭了,没有造成极大的损失,很快就会修葺好,只是这几日就要委屈你先去,哎,彤儿的院子住段日子吧。”

白澜儿笑道:“澜儿听夫人的安排。”

杜氏温和道:“我已经命人把你的东西都搬入她的院中,卉雪也先过去收拾了。”

白澜儿道:“多谢夫人。”

此时萧睿霖正好过来,听到白澜儿的话,就直接同母亲说道:“母亲,别忙了,澜儿暂时先住我那里。”

杜氏一惊,看看儿子认真的神情,愣怔道:“这,这怕是不妥吧?”

顿了顿,又说道:“你和那郡主不是。。。如今又怎么?”

萧睿霖平静道:“母亲自然知晓儿子和那郡主是逢场作戏,至于说澜儿,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身陷险境,所以要日夜保护她。”

杜氏看看二人,好半天说道:“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那我就让卉雪去你院中。”

说完,就看向身边的李妈妈,李妈妈忙俯身退下去找卉雪。

萧睿霖看母亲没有阻拦,就对澜儿说道:“你来,我有话同你说。”

白澜儿俯身向杜氏行礼,然后跟在萧睿霖身后走去。

杜氏看着他二人,喃喃细语道:“这又是怎么说的?”

刘管家忍了忍,还是把昨晚白澜儿已经宿到萧睿霖房中的事咽到肚子里,他觉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是一个好管家的基本要求。

再次回到萧睿霖房中,白澜儿看到那里备好了热水,和一套崭新的褻衣褻裤。

“澜儿,昨夜你累极了,现在没什么事,你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萧睿霖温柔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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