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守听罢,急忙行礼说道:“下官冤枉。即便给下官一万个胆子。下官也断然不敢做出此等违背太子殿下之事。”

北宫寒夜却说道:“本宫的师弟不过随口说两句,太守大人不必如此着急,说来着妇人竟有此言论,定然也还受了欺压的,不若请大娘亲自指正是何人去往店铺之中做了此等事,不管是谁本宫一定严惩不怠。”

那妇人这才起身,而张太守见此事已无回转之地,便只得姗姗笑道:“是,是下官考虑不周,定然亲自安排好这妇人。”

然而叶凌惜却知道,若是真叫张太守去安置此人,只怕不出半日此人便不知所踪了。

北宫寒夜与叶凌惜相看一眼便说道:“此事便不劳烦太守大人了,本宫会亲自处理。”张太守见北宫寒夜油盐不进,便也只得恭敬地退到一旁。

夜里只见张太守正与郡丞一同商议着安阳城中之事,北宫寒夜虽然来此不久,手段却雷厉风行,竟然丝毫不输。前太子反而比之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二人商议着,便见一男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房内,只听那男子说道:“真是废物,此等小事都做不好,既然他油盐不进,除掉便是。”

那男子言语清冷,倒不像是在说着一人的生死,倒像是与张太守谈论家常一般。那男子此话一出,张太守便颤抖着声音说道:“可……可他是当朝太子啊,若是真在小人府中出了事儿,莫说是陛下,便是寒贵妃也会要来小人的性命。”

张太守说罢,那男子便说道:“怎么,你心软了?可你要知晓,今日若不是你死,便是他亡,他贵为一国太子身份高贵,随意便能决定你的生死,你以为若是他发现了你曾为了点钱财残害忠良,欺压百姓,更是敢贪污私加赋税,桩桩件件,哪一件不够拿下你的向上人头?”

张太守这才怕了,只见他颓废地坐在地上说道:“可他既是奉命行事,自然不同于其他人,且小人听说太子殿下深得陛下信任。”

那男子听罢,便又笑着说道:“说你蠢还真是蠢顿如猪,倒是不需你派人前去要他姓名,只是在赠送你的粮草之中加了许多好东西,只要过几日西瑾皇收到消息说是粮草出了事儿,定然是他太子殿下担任职责。毕竟他如今可掌握着安阳城所有的大小事物。”

男子话落,张太守便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谈笑间便要人性命的男子,说起来他贪污之事,本不过是许些银子,倒也不敢贪多,毕竟他自小是那样的出身,又穷苦日子过怕了。但凡有点好的东西他都想要据为己有。

这些年安阳城内的富豪们,为了生意顺遂不免多给他送礼,这礼物从前他只收银子,如今倒也收罗些古画,名玩,可也都只敢收着,不敢轻易用掉。

眼前这男子本是前些年来次做生意时因是外地人,人生地不熟地,便通过送礼认知了张太守,起初张太守本不愿意见此人,可奈何此人出手实在大方,轻易十来万两的银子便随送出。这一来二去,张太守便也下见了他。

可后来二人关系逐渐密切,自然也知晓些张太守之事,可便是这样这些事情便成为他要挟张太守的把柄。

起初张太守不以为然,可直到发下此人身份似乎并不一般这才慌了神,可此事后悔已然没有回头路。

张太守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一旁的郡丞便说道:“大人,如今开工没有回头箭,此时此刻太子殿下对您便有太多的不满,若是再要让太子殿下发觉,大人您不忠与朝廷……”

张太守这才发狠道:“既然如此,北宫寒夜,你也不要怪本官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不该趟这趟浑水。”

三人说话间全然不知此刻屋顶上的二人已然将他们的话一直不落地听到了耳中。叶凌惜怕北宫寒夜做出什么事儿来,便朝自怀里掏出一块石头狠狠地打在屋檐下的墙角上。

果然屋内商谈之人便慌乱起来,只听见张太守紧张地说道:“是谁!”

叶凌惜便趁机拉着北宫寒夜几个闪身来到他们所住的院落,也好在北宫寒夜一直对张太守心怀芥蒂,昨夜他又曾亲眼所见他与人暗中勾结,自然也不会傻到会用他所运来到粮草。

如今也只有找到他与旁人暗中勾结还有私加赋税,贪污腐败之事的证据,便可将他连根去除。

叶凌惜便也柔声说道:“师兄,我也知晓你心中愤恨,可如你我能做的便是安抚好百姓,让他们无后顾之忧,也让他们知道,咱们朝廷并不曾放弃过他们任何一人,好叫他们安心。”

叶凌惜说罢,北宫寒夜便一把将叶凌惜抱在怀中,虽说北宫寒夜比叶凌惜长几岁,可到底也不过是二十三四岁的男子,从小虽不曾在宫中长大,但到底也不曾受过什么苦难,遇到此等大事,不免心中急躁不安。

而叶凌惜虽说为安阳的百姓惋惜,可她到底只能算是旁观者,都说旁观者清当事者迷,此刻叶凌惜才算是彻底明白了这个道理,若是平日里,北宫寒夜行事定然不会这般冲动,他向来是他们师兄几个中除了大师兄外最为稳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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