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舒靖林大人。”雪莺回道,“陛下委任林大人主审,大理寺卿魏恒协办。”
“魏恒?”孟昭仪蹙起了眉头,“这人我有印象,是陛下一手提拔上来的,原是南方人,早年考中解元,先帝在时曾因耿直曾被贬去戍边,后来因为平乱有功被陛下召回京中,这些年步步高升做至了大理寺卿。”
“一个是国相提拔的,一个是陛下提拔的,这搭配”若颜嗤笑了一声,“倒是把担子都丢到林大人身上了。”
“也不知是谁家要倒霉。”孟昭仪叹了口气
若颜看着神色哪看的雪莺不禁蹙紧了眉头:“雪莺,还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抓到了一个刺客,刺客招认是相爷指使的。”
“你可见到那刺客长什么样?”
“奴婢看不清,只是身上带着相府府兵的配剑。”
“这倒是有趣了。”若颜端起茶盏,“如今已是将战局摆在明面上了吗?”
洛寒笙混迹朝野多年,背后还有其他势力的支持,这些年里洛寒笙早已长成了一棵参天的大树,根深叶茂,四通八达的根系早已难以从这个朝堂之上拔出,如今他已是周唐最大的权臣,饶是李亦哲也难以拔起这棵他亲手种下的大树。
她想看看,这两个人究竟谁会赢谁会输,两个多智近妖的人斗起来,风云搅动,也不知最终会是个什么样的结局。
若颜轻轻地笑着,只是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她都会被冠上红颜祸水的名号吧。她望着茶盏里浮浮沉沉的茶叶略微有些出神,可这样的情形从头到尾都不是她能决定的。
她从一出生就卷入了这场皇权争斗的风波,因着生辰成为李亦哲的精神寄托,因着家世引来了洛寒笙,又因着皇权更迭失去了最疼爱她的阿姐,因着云家藏起来的私产成为众矢之的,从一开始这些东西就都不是她自己能决定要不要的。
她好像一时间明白了阿姐当年为何要从那样高的城楼上跳下去,明白了阿姐跳下去时的心情,在这全不由得自己的人生里,死去好像是唯一一件能自己决定的事情。
“雪莺,”她出声,“去找风月天埋在宫里的线人,把那个刺客救下来。”
“娘娘?”
“那个刺客很快就要死了,一入狱就会死。”若颜神色晦暗不明,“李亦哲要的是死无对证,可这场戏怎么能这么快就落幕呢?好歹一场大戏,不得唱上三折。”
“你是想?”孟昭仪看向若颜一脸的惊讶。
“孟姐姐,此事你只当不知,不必再过问了。”若颜撑起脑袋,把玩着手里那只描着金边的建盏,“先回宫吧。”
孟昭仪见若颜如此也不好再问,略坐了坐便回了。
若颜看着手里的茶盏,笑了起来,所有人都只当她是枚棋子,是棋盘上那颗漂亮的被争抢的棋子,可其实她又何尝不能做一个执棋之人呢?当棋盘上的棋子开始有了自己的意志,为自己的人生抗争,那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呢?
若颜像个小孩子一样笑了起来。
她想要抢回她的风筝线,想要离开这座深宫,想要那本该属于她自己的人生。
“阿姐,云家的女儿,应当是这长安城最美的花。”
若颜的声音落在寂静的宫室里,很快就逸散了。
若颜在自己宫里待了一整天,各路的消息一层层的经宫人传进来洛寒笙的消息极快,李亦哲拿了人没多久,到了晚间洛寒笙就递了前线的军情来。
军情具体如何下面的宫人探听不到,但若颜知道。
无非是告诉他前线如何紧张,告诉他外敌有多强大,毕竟那边要立威,又怎会有会输的打算。此时洛寒笙的消息无非是告诉李亦哲,他动不起自己。
若颜太明白他们两人了,旗鼓相当,想要一招分出胜负谈何容易。
李亦哲这一局太急了,乱了分寸就会被抓住机会的对手反咬。
”娘娘,那个刺客果不其然在牢狱里自尽了,还没开始审就已然想自尽了。“雪莺撩开帘子走进来。
无非是告诉他前线如何紧张,告诉他外敌有多强大,毕竟那边要立威,又怎会有会输的打算。此时洛寒笙的消息无非是告诉李亦哲,他动不起自己。
若颜太明白他们两人了,旗鼓相当,想要一招分出胜负谈何容易。
李亦哲这一局太急了,乱了分寸就会被抓住机会的对手反咬。
”娘娘,那个刺客果不其然在牢狱里自尽了,还没开始审就已然想自尽了。“雪莺撩开帘子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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