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打内心深处便从未对各地叛军有过任何的小瞧,出兵前更是多番嘱咐苏绰,赵贵等人不可轻敌,这才能勉强压住心中的困惑。
可刘陷却不一样,刘陷隶属魏廷赫赫有名的几支野战军团之一,和崔秉,独孤浑焕的履历颇有几分相似都曾在寿春一带与南朝作战,无论是萧齐,萧梁他们皆与之有过交手。
只不过此前提过独孤浑焕受制于种种原由不仅难以升迁还屡遭刁难,因而并未有太多的名声也不被人所熟知,可崔秉却不一样。
他虽然有个同样当刺史的老爹,可在寿春一带的战功可都是众目睽睽之下没有做一丝假,一刀一n的拼出来的,因此刘陷对此人是格外敬重。
在得知燕州局势糜烂到了如此地步时刘陷心头立时便涌上了浓浓的疑惑,而更让他心寒的是随着日夜前行,距离燕州越近包括两军将士在内的所有人都越是能够清晰感到眼下弥漫在燕州上空的那股非同寻常的气息。
尽管这么说来显得太过玄妙,可就连张景宗都不得不承认自踏入燕州地界后他便陡然生出了一种极为不适之感,而这种不适之感到了他们临近一处村镇时这才面目原本的浮出水面,让张景宗和刘陷以及一众将领尽数感到心惊不已。
举目望去这座规模尚可,在地图之上有着明确标识的村镇竟已是空无一人,连常有的鸡犬也未曾所见。
起初众人都认为是这处村镇遭受了叛军惨无人道的屠戮,可细细勘察后他们却发现并非如此,尽管在村镇各处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搏杀战斗过的痕迹,但毫无疑问的是如果仅仅是这种程度规模的杀戮那远不能做到将一处村镇做到鸡犬不留的地步。
显然答案应该是另一种,这里的百在劫掠一支庞大流民队伍的乱军!
在两者突然相遇的第一瞬间,双方皆是一愣,乱军当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上一支游骑,更为惊讶的是对方并非滞留在北地的柔然等草原部族而是身着朝廷甲胄的游骑!
至于元渊麾下的这支哨骑则更是难以置信的先看了看正哭天抢地的流民,又扭头看着刀刃早已沾满了鲜血的乱军,一时间说不出任何话来,要知道在此之前可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在这北地之上已经出现了将屠刀对着自家百姓的乱军啊!
这些哨骑此刻几乎都纷纷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转不过弯来了!
昔日当柔然进犯的消息传回朝廷而朝廷也做出相应反应与调度之后,接到军令的他们几乎是立即就开拔星夜兼程赶赴雁门关,不但如此刚到雁门关他们又是来不及做出过多休整立时便投入到了与柔然人的短兵相接中,可以说当日一战是一鼓作气的一战,更是誓死的一战。
可以说在这些个朝廷精锐军士的眼里自己此番来为的就是从邪恶的柔然人手中收回国土,救北地百姓于水火,除此之外什么朝廷党派争斗,什么北地微妙的局势他们统统都一无所知,也不需要知道。
也正因如此,当这支真真正正的元魏子弟兵看到眼前乱军劫掠s流民的一幕时,脑中所知的一切几乎是颠覆性的发生反转。
而更让他们想不到的是当跟前这支乱军也同样发现了他们的踪迹时,对方第一时间便做出了极为果断的选择,这个选择不是就此逃之夭夭,也不是当场跪地乞降请求宽恕,而是在眼见他们只有寥寥数十骑的情况下互视一眼后突然发动了冲击!
这一幕无疑是元渊麾下这支哨骑所始料未及的,没人想到这支乱军劫掠北地百姓流民还不够,居然是在被自己等人无意间恰好撞破之际陡然选择了铤而走险,突然发动攻势!
不得不说这支乱军是极为凶悍而且果断的,他们,一旦被对方咬上那么等待自己就只有死路一条,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要这支乱军怎么选?
他们当然是只能选择拼死一搏!!
毕竟至少他们还占领着绝对的人数优势。姓民户被人尽数迁走了!
一念及此张景宗忍不住与刘陷相视一眼,目光中皆是一片忌惮。
狄云皱着眉头挥退探哨后又沉思许久这才缓缓抬起头对着张景宗说道:“主公这群柔然人可不简单,我们想要从他们手上占到便宜可不容易。”
“哦?此话怎讲?”张景宗眉梢一挑,意外的问道。
他可没有想到库狄云会这么说,毕竟先前在张景宗自己的设想中雁门关下的这批柔然人尽管人数众多可理应是早已掠得盆满钵满,此刻应当是狂妄自大又萌生退意才是,对于这样一支毫无战意的军队,自己不说是十拿九稳,至少
侧头望去苏绰也是一脸不解,倒是库狄云的神色没有任!!!!!!!!!何意外,语气沉稳的再次说道:“柔然全军人人骑乘,甚至不少柔然本族者皆是携带两匹战马轮流乘骑,对他们而言此番南下的目的是为了劫掠,两匹战马不仅能让其将机动力发挥至最大,更能够携带足够多的粮食财物返回。
四万人,那么至少应当有近六万匹战马若非前者提及他们甚至都没能察觉到柔然人的反常!
倘若真如库狄云所言,这批柔然人宁愿放弃常年来以开阔地扎营的习惯也要转而倚靠古城废墟作为营寨,恐怕定是已经准备妥当完全,哪怕己方突然袭营想来也无法给对方带来致命打击,因为横亘着大量残垣断壁的古城废墟会成为阻挡轻骑突进的不二之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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