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卧槽!卧槽!

这特么什么鬼?

徐彻吓得一激灵,猛地从炕上弹坐起来。

是梦吗?这么真实,博英侯那张大脸还清晰的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天色已经亮了,对面的被子已经被叠好,虽然叠的歪歪曲曲的吧,傅清那小鬼头也没有在屋子里,估计是天一亮就起来给徐大河帮忙去了。

徐彻瞬了瞬蹦蹦乱跳的心脏,长长呼出一口气,等心跳慢慢恢复下来才腾出脑袋整理一下。

毫无疑问,这个匪夷所思的梦是关于傅清之前的经历的,目前来看,有很大的几率是真实发生过的,也有可能这就是发生了的现实,这一点可以找个时间试探试探傅清,向他印证一下。

关键是,他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梦?

而且,徐彻眯眯眼,在这个梦里,他还是以傅清为第一主人公来经历这一切的。

没有一点儿突兀的感觉,就像根本没有徐彻这个人,他就是土生土长的傅清,喜他所喜,忧他所忧。

他是那个生在富贵窝的娇生娇养小少爷,带着满心的喜悦去见从未见过面的阿爹,结果却是当头一棒不仅没了阿爹,揭开了阿奶伪善的面孔,连最爱的阿娘也真真切切离他而去。

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

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让徐彻打了个激灵。

一切是真的,那傅清这小孩也是太倒霉了些。

徐彻难得的同情了一把傅清,什么穿越特工与气运之子也被他暂时抛到脑后了。

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徐彻就开始起床。

依照惯例,在屋里做了一套二十一世纪中小学生第三套广播体操七彩阳光,把自己幼苗似的小身板给舒展来了才推门出去。

估摸着时辰是在卯时,具体是几刻这个高难度问题徐彻也不知道。

卯时折合成现代时间就是早上五点到七点,大秋天的一般情况下是六点左右天亮。

徐彻脑子里的生物钟并没有失效,依然维持着自己长达几年的六点半起床。

连古代版的猪毛牙刷都没有,徐彻只有就着井抹了把脸后双手合并捧了一点儿水漱漱嘴。

循着声响走进厨房后徐彻有些汗颜。

比他还要小一岁的小孩坐在木头墩子上,一手拢巴碎柴火,一手把火里正烧着的木柴往里撺。

徐大河掀着锅盖搅拌下锅里的饭,然后合上锅盖对傅清说:

“好了,不用再添了,洗手吃饭吧。”

瞥了一眼刚横到门口的徐彻,“你也是,端饭端馍馍。”

傅清这才从木头墩子上起来,转身错过徐彻出去了。

徐彻摸了摸鼻尖,怪不好意思的,这一对比,显得自己跟个吃白饭似的。

呵呵干笑,“阿爹你们起的可真早。”

徐大河并没有说什么,估计是根本就没想到这里。

儿子每天这个时辰起是习惯了的。

把饭和馍馍盛好,徐大河把馍馍递给徐彻,然后自己端了两碗饭。

徐彻跟在自家阿爹身后往堂屋那儿走,心里倒是感慨着徐大河的贤惠。

呃,虽然贤惠这个词用在徐大河身上不算太好,但是这是徐彻能想起来的最可以形容他的了。

一个坚强的,任劳任怨的农历汉子默默起来烧火做饭,盛好碗吃饭,吃完饭之后洗碗,打扫房间,打水,浇菜,干完一系列家务活后再扛个锄头去下地。

真的太形象了。

而有了便宜儿子之后,又兼职多做一口饭的事儿,便宜儿子还是一个甩手掌柜,当天洗碗打碎了一个碗,当天下地就磕到了头,倒忙倒是没少帮。

徐彻怪不好意思的。

傅清把他的碗端过来,三个人就开始吃饭了。

显然,吃饭时间聊天是必不可少的。

“阿爹,我昨天忘了和你说,我碰到阿奶了。”

徐彻吃着吃着,突然蹦出来一句话。

徐大河拿筷子的手顿了顿,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继扒拉着碗里的米粒儿往嘴里送。

“跟你说什么了?”

徐彻瞄了他一眼,没看出徐大河脸色有什么变化。一点儿也不像两个人之间隔着“杀妻杀子”之仇的样子。

难道村里那些真的只是谣传?

徐彻思绪一时乱飞,停顿的稍长了些,回过神来看到桌上两个人都在看他,干咳了一声。

“没什么,就是让我和你说一声,改天让你带着我去那边吃个饭,认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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