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安哭笑不得,也只能自我安慰,这牛只不过是耍了个小心眼,怕离开自己后自己有什么小动作,到时小心一点就行了,就不要自己吓自己了,不然没露出什么破绽反而还真的露了就乐子大了。
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王长安还没有这个兴趣也不打算尝试,毕竟有太多勇于尝试的前辈们告诉自己此路不通,是名副其实的作死通道。
心下又告诫了一番自己,王长安觉得自己又长进了一步,却没有发现他现在已经开始慢慢融入了这个世界,思维和行事已经变得和以前的自己开始渐渐不同了。
收拾起心思王长安回头看了看一路上沉默如白公明般的老人,可他知道老人和白公明的沉默根本不是一回事,老人明显苍老了很多,脸上的皱纹也更加密集了起来,往日里还有神的眼眸现在看来落寞了许多。
王康的死,对老人的打击太大了。王长安能理解失去多年挚友的是怎么样的心情,可他终究对这个时代了解太少了。
以他来说虽然会为挚友不幸逝世感到难过,可在繁忙快节奏的后世社会里那伤心之情终会渐渐淡下来,况且对沉浮了几十年的他来说自己那些朋友到底算不算好朋友,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所以更不要说这个古之高风浓厚,伯牙子期之悲怆,士为知己者可死的时代,更难得可贵的这还是朱门高墙里下人间的情义。
老人终是还察觉到了王长安的情绪,十年的陪伴不要说是已沉浮世事多年的他,就算一介普通的下人恐怕都能体会的到,当然王宝那般奇葩不算,他那算是下人,小日子活的是真滋润。
缓缓抬了抬头,不知是太重还是心事难舍直盯着王长安,想做个开心的表情,微微张了张可已经有些裂痕的嘴角,怎么看都让人难以真的舒心,声音依然有点沙哑,沉闷的说道:“少爷,就按牛小哥说的办吧,这平阳城虽然比不上京城那么雄伟,但也是不座小的城嘞,老奴十年未……未回了都不知能否认清了,他们肯定不行。”
“福寿叔……”王长安看着老人的模样实在难以放心,不管是王安记忆里还是这些日子自己亲自感受,老人对他都是照顾的无微不至,让突遭这等变故的他来说无疑是患难中见真情,虽然在老人眼里不过本分,但在王长安心里却深深留下了珍贵的印记,对王长安来说心怀感恩这才是本分。
做人还是多点真心实意方好,这些或许不会带来什么好处,但至于不会深夜梦里惊醒!这是他以前刚出来闯荡社会不顺心前去旅游时遇到的一位长者谈心时对自己说的,他也一直深以为然,更是他在大染缸里修行时保持一颗初心的原因之一。
王长安的担心老人当然知道,他虽然心情不好,但是却不妨碍他对眼前局势的认知,他知道少爷好不容易下了山,更是有一肚子想法,不能因为自己而断送了。
强迫自己压制下了悲伤的情绪,挤出了一个看起来和平时差不多的笑容,趁别人不注意给王长安使了使眼色,略带着调谐语气说道:“少爷你就不要担心我这把老骨头了咯,老爷和王家的事才要紧,不要耽误了正事,这可不符合少爷你的行事风格啊!”
而等候在旁的熊大牛也知道老人目前的状态,刚才已经厚着脸皮这般要求了现在也不好太过分,一直翘着耳朵偷听的他赶紧上前来赔笑道:“是啊,是啊,还是老人家明白事理,王大公子现在应该没有什么顾虑了吧,嘿嘿。”边说边笑,饶是他皮糙肉厚也不好意思了,好歹我也是读书人啊,罪过,罪过。
王长安仔细看了看老人的神情也没看出什么不对劲,只好装作勉为其难道:“好吧,既然福寿叔都没有意见,那就这样吧”说到这里,下马走到白公明身前深躬作揖诚恳说道:“恭维的话长安也不在先生面前摆弄了,同为圣人门下长安相信先生必是……信义之人,所以分开之后还请先生多多关照一下福寿叔,他……我相信先生明白!”他本想说是忠义之士,可想了想对方都当了山贼怕他误会了意思,便赶紧改了口,语气更是诚恳了。
坐在马背上微微闭目好似养神的白公明本还没什么动静,听到‘同是圣人门下’、‘信义之人’等等终是有了反应,转了转头瞧了一眼躬身的王长安和不远处还在笑呵呵的老人又转了回去依旧浑不在意,良久过后才轻轻开口:“放心,我最敬重信义之士了!”
深躬不起的王长安这才起身,深深看了眼微闭着眼睛不知道想什么的马背上的男人再次拱手道:“多谢白先生,长安记得今日先生的恩情了。”说完之后也不废话转身离去回到了自己的坐骑上。
而一旁的老人此时更是神情越发复杂了许多,眼眸里这两日来的失去的明亮不由又升了些起来,憔悴的身躯止不住打颤,那是太过激动的表现。
“哈哈,这不就行了,也是的我说书……王公子我们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老牛我我也敬重信义之士,嘿嘿,特别是……哈哈不说了,那现在就出发了,白叔你们望西边去,我们走东边,天黑之前那啥子庙见”熊大牛见事情解决了也来凑热闹,在王长安犀利的眼神下看了看一旁神情复杂的老人像想起了什么打了个哈哈继续说进城的事。
当空的骄阳赤烈炎炎,平阳城门口的守卫擦拭的次数愈来愈频繁,时不时抬头望向天上的罪魁祸首,又赶紧低下来嘴里不知道嘀咕着什么,脸色的神情变幻不停,随之城门口的人群来往速度也快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不远处林间的王长安等人也分散开来,一支望西而去,一支朝东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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