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雀楼,平阳城第一青楼,乃至在这北地也是声名响亮。那卓尔不群,宛若游龙的三个大字,王长安一望便想起了来,这是五年前出自平阳城的新科探花郎,号称‘铁笔探花,玉面翰林’楚留云之手。
七年前,陆家为经营平阳城的名声,耗费重金建造了这座声彻北地的销金窝。
说来这红雀楼能从北地众多青楼里脱颖而出真的是奇事,要知道平阳城就不要说在天下了,就是在广阔的北地都只是一座小城,不过因为出了个王长安而被世人所关注,有了点名气。
一座小城的青楼竟然能做到北地第三?这的确是个稀罕事,当然若是有王长安来捧捧场,留下些名句逸事倒是有可能增添点名气,可是王长安前身对这些所谓才子名士眷顾的地方可是没有一点兴趣,再说此楼建成时他还在京城,连家都没回过,何况会理这些。
所以这其中曲折可是让陆老爷花费了不少心思,红雀楼之名不过有二。
一是花重金请来了艳绝天下的秦淮八艳中善琴舞的柳小宛,让红雀楼一时间风头无二,声名鹊起。
二是五年前登科后声名四起不下王长安,人称大周四百年来第一探花,被好事者称为平阳双壁的楚留云衣锦还乡、告祭先祖后,因身负王安所托,亲笔题下红雀楼三个大字。
也因此彻底坐实了北地第三青楼的地位,与并冀二州治所的‘两大名楼’并称,若不是平阳城实在太小比不得两州治所,恐怕这北地第一青楼的名号还得再争论争论。
唉,不知这楚留云现在如何,岁初他被贬出京城,对方曾为他进言触怒了天子,也不知道这大名鼎鼎的第一探花郎是否依然傲气,想到这里嘴角不自觉轻微上扬,因为迷路的郁闷心情都轻松了许多。
“来呀公子,干站在外面痴望什么,进来陪奴家喝一杯呀,奴家的心窝可是……”
耳边传来一阵娇滴滴的喊声,让正在思考接下来该如何打算的王长安从回忆里走了出来,看着眼前不远处那灯火通明下扭动着小蛮腰,身轻体柔声音缠绵悱恻美艳的青楼招客的姑娘,饶是他脸皮厚也低下了头,不好意思直视。
转过头去看了看身旁的熊大牛,才明白自己有多么纯洁了。刚才还一脸不忿,气喘吁吁的熊大牛此时早已像是换了个人,两眼冒光直盯着那满目惹人的风情的,嘴角还流着大哈喇傻笑着。
三人傻站在人家门口很有一些时间,又不进去只是痴呆般望着这座名扬北地的青楼,不仅吸引了来往不绝的客人奇怪注视,更是引来了让忙不过来的招客姑娘关注。
珠红翠绿此乃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啊!
在小七羞红着脸,质问的目光下,深深长吁了一口气,无奈的招了招手,两人将痴呆走不动路的熊大牛强行拉架着向对面刚来的漆黑街巷里落荒而逃,惹得后面的姑娘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更是让注意这边的客人自以为想明白了什么,其中一位穿着打扮看起来应该是哪家少爷的年轻胖子搂着怀里的小美人调笑道:“这三个家伙没什么钱还敢来红雀楼?哈哈,真的是初生牛犊发情了,吃不着肉来这瞧瞧眼也是不错的嘛,有趣,有趣,是个聪明人”让仰躺在怀中的美人轻抿着嘴笑个不停。
一场风波就在这些自诩风流骚客眼里只当是个笑话下掩盖过去,灯火通明、欢声乐语的红雀楼在这寂静漆黑的夜色里显得格外绮丽非凡,门内尽显人世的迷离噪热,门外却是繁华后的孤寂!
红雀楼侧对面的巷子里,王长安三人倾靠在墙上大口呼吐着气,好不容易缓了会,王长安一边换口气擦拭着鬓角的细汗,一边斜指着一旁还在痴神的熊大牛气骂道:“你这个死牛,吃什么长大的这么重,没见过女人嘛?”
见根本没有反应,继续气笑道:“看着女人就走不动路了,还想干大事?刚才丢脸丢大发了,我王长安混迹社会这么多年还没这么衰过!不知道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嘛,万一被有心人发现了怎么办?”
其实也不能怪熊大牛,这么多年他从跟着刘寇出来闯荡后还真没见过什么姑娘,更何况像这样水灵灵的女人,要知道能进红雀楼的姑娘样貌和身材可是最基本的要求,实在算不上一般的女人,用那些风流骚客的话来说,这才叫美人儿货色!
只要是正常男人再怎么有操守,若没有达到非常人的境界看到都会忍不住看几眼的,何况是在男女感情上空白的熊大牛,突然瞧见了这些亮眼的景色不动心的话,那王长安反而要担心自己了。
就在王长安数落着熊大牛同时,离红雀楼不远处隔着几条街道的后面漆黑的夜色里,在微落的月光照耀下似乎可见一座庙宇安静的坐落在这平阳城最富裕地界的边缘。
此时城隍庙后门外的街巷里,两道人影闪动不停,翘首向街道两旁望着,好像在等什么人。
“白先生,公子他们怎么还没来?这都什么时候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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