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又尝了一片鲜嫩的大白菜,瞬间他又说了一句:“不错,恰到好处。”

然后他又用一个木制的小勺盛起一块软滑无比的豆腐慢慢溜进嘴中,只见片刻之后他的脸连着他的脖子已逐渐开始由白变红,说话的语调也有些开始吞吐不清:“爽...哈...辣的够味。”

语音刚落,他竟迫不及待地用手抓起一把花生米一个劲往自己嘴里塞去,一边塞着一边说着:“脆..香味..”

这边张麻子吃的津津有味,苏小鱼的最后一道菜也已完成;看着张麻子“欲仙欲死”的模样,苏小鱼也不由会心一笑。

“这么香的菜,要没有酒岂不无趣的很,你等着,我去拿酒来!”

这是张麻子第一次在苏小鱼面前主动提出喝酒,确实,尝了四口菜,称赞了四次,如此有味道的菜肴连一向抠门的张麻子都已忍不住。

很快的,桌上除了菜又多了一坛酒,苏小鱼其实并不会喝酒,只是很早的时候曾在乡里的庙会偷偷喝过一口,苦涩难进却又回味无穷;这种感觉就像是当你爱上一个不喜欢你的姑娘一样,明知心口难开却又想跃跃欲试。

当第一口酒顺着苏小鱼的喉咙慢慢流进胃中,顿时一股热火中烧的强烈刺感由着他的喉腔迅速烧到了他的丹田,口中犹如火烧,胃里也已汹涌翻滚,他急忙夹起几筷白菜一股脑儿地咽了下去,慢慢地这才让肚子的那团火得已平息,只是这前后的挣扎竟让他“火”出了眼泪。

反观张麻子就“稳如泰山”:吃一口菜,喝一口酒,吃一粒花生米,咪一口酒。

“怎么?第一次喝酒?”

看着一脸写满笑意的张麻子,有些还未缓过来的苏小鱼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喝过就喝过,没喝过又不丢人,想当年我第一次喝酒....’

酒一入肚,张麻子就开始述说他年轻时候与人喝酒的一些闲情逸事了。

苏小鱼看着一边喝酒一边大口吃菜的张麻子,忽然觉得十分有趣和开心,都说习惯烧菜的人最幸福的不是吃着自己烧的菜,而是看着对方将你所烧的菜吃的一干二净。

聊到兴头,侃侃而谈的张麻子忽然端起酒碗,壮气十足的吆喝道:“男子汉大丈夫怕什么!来,干了!”

似乎还未曾从上一口酒中彻底回神的苏小鱼在听到对方要和自己干碗时,心中一时还有些忐忑,但随后看到对方一口尽底地喝下了,顿时,血气上涌,沉着头同样一口饮下。

不过这一饮而尽的感觉确实比那喝一口的感觉要来的痛快很多,喝下酒的苏小鱼顿时竟没有了那般灼热难耐的烧感,而是感到一阵通体舒畅,整个人都要起飞了。

“好小子!不错,够劲!看着样式该再浮一大白。”

张麻子看着整张脸已如“火烧云”般红彤彤的苏小鱼,忽然升起了斗酒的兴趣。

“好!再来..“

又是一碗满满的酒,这一次带着酒劲的苏小鱼准备主动出击一回,他徐徐起身手心有些颤抖的准备端起酒碗,只可惜在此后这碗酒无论如何再也没能从他的手中端起。

因为他已醉,已像一头瘫软的小绵羊般趴伏在桌。

同样起身的张麻子看到苏小鱼突如起来的醉酒,顿时一愣,随即又缓缓坐下,伸筷夹了片血红色的腊肉,边嚼边自言自语着说道:“都言‘酒不醉人人自醉',你倒好还没...看样子这好酒好菜你都是那没福享受的命啦!”

在这场简单普通却充满乐趣的饭桌上,张麻子总共喝了三碗酒,其中一碗是从苏小鱼的碗中接过的。

苏小鱼虽然醉的有些不省人事,但张麻子还是十分开心的,只不过待到午时过后他却有些难过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颇具无奈的叹气道:“哎...当真见鬼,得不偿失啊,三个铜板就这么没了。”

在这之后苏小鱼再没有和张麻子喝过酒,一则是实在酒量不行,二则是张麻子不让。

此后苏小鱼白天擦拭夜壶,午时开灶,而到了晚上则开始练习和研究那“九转玄功”的第三转“水溅”,自从田大壮的那次耍刀让他一夕间跨过了“风动”这座难以逾越的大山之后,便对田大壮的刀法念念不忘,只可惜现在....

当提及“九转玄功”很多时候他又想到了那位给予自己淳淳教导与嘱托的老人,不知那位给与自己温暖的老人现在过的是否还是那般痛不欲生?

除了老人,他还想起了那个梳着两条小辫子可爱的女孩,她的笑容是否还依然灿烂如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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