鳞次栉比的建筑群,此刻显得毫无半点生机。就算是这里此时站满了人,也没有给这些建筑增加半分人情味。

被临时征调的天裁师们大多数已经回归原处了,只留下一些处理相关事务的人。还留下来的是专门为了这件事集结的三界裁决部队。

天裁师组成的部队比起凡人间王朝的军队还要纪律严明一些,这支军队中也有类似于执事组中探查情报的编制,一般军队当中叫做斥候。

而三界裁决司中这种部队的名字十分的名副其实,就叫做情报,据说这是很久以前三界裁决司理事定下的名字。名字这个事情,其实也就是个称呼,没什么重要的。

此时情报的几支小队正在各个建筑物中窜来窜去,四处翻看,但都十分小心。队伍中的人分工明确,有的负责探查,有的负责记录。

还有一个情报的小队此时任务看起来轻松一些,他们的任务是审问席晚雨。

“席执事,有几个问题再跟你确认一下。昨日,你随界内天师阁执事组的三界行走闻非文行至此处。在密宗门前发现了异样,于是在闻非文的命令下分头行动。你在追击敌人的过程中,与敌人交手,后来追至佛塔处,也就是四零四界哨的界门附近。

发现闻非文以及界内天师阁执事组特别执事红时与敌人交手,于是上前帮忙,后来敌人察觉天裁师到来,用了不知道什么手段打开了连接这里的通道。

你跟随过来,却发现体内能量紊乱,于是只剩下闻非文与红时与对方缠斗,在我们赶来之前对方将闻非文以及红时又用了不知名的手段掳走。”

说到这里,这名身着轻甲的情报士兵顿一下,接着说道

“上述的整个过程可有疑议?”

“没有”席晚雨冷静的答道

“那我们再确认几个问题,席执事不必担心,这是常规的流程。如果没有问题,会很快放你走了。”

“没事,请问吧。”

“好,那请你再复述一遍,你们进入到这个空间后红时与闻非文当时的状态,以及你是否知道他们为什么在进入到这里的时候体内能量依然能保持正常,而席执事你体内能量变化了呢?”

席晚雨面对这些问题至少已经三遍了,每次自己说一个字对方就会有专门的人记下来。席晚雨大概也知道一些这些人对付天裁师会有什么流程。

口供一式三份,每一份口供都会换一批不同的人来记录。最后再交由主审人过目,并最后再次审问。

在界哨做执事的席晚雨其实对这个流程,并不陌生。本来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但是最后他们走的时候把红时带走了。而席晚雨也知道,红时应该是不会回来了。只要红时不回来,那自己就是安全的。

再一次将准备好的话复述了一遍,本职的执事工作让她在讲话的时候很有条理性,所以就算复述再多遍也八九不离十,何况这些话还是编的。

人在讲述一个事情的时候,讲的约合情合理,越生动形象的时候,你就要注意了。

因为自然发生的事情怎么会记得如此清楚,又如此合情合理?如果所有事情都太合乎常理了,那就是不合理。

情报的士兵整理好手上的口供,走出屋门。为了不破坏四零四界哨中对的一切,所以三界裁决部队在不同的空地上搭建了临时住所。

不似凡人间行军打仗时潦草布置的帐篷,这里的房子甚至比单人间的庭院,建筑都要讲究。

毕竟只是勾勾手指的功夫,把建筑弄成这个样子,天裁师已经感觉是很将就了。

走进隔了几个横道的院子,加快几步进了屋,本来想禀报但是看见了大执掌正在拉着理事说事,只好先候在一旁。

“周围能排查的都排查过了,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他们消失的手段,和那天一样。不是我们用的空间手段,我们只能做的其实是将一部分空间指定一个出口。但实际上这个空间原本就是存在的,没办法”

泶珏还要说下去,却被蒋夕道抬手制止住了。

“嗯,无需多说。这个我知道,从以前的记载上来看。我们一直找不到这些人,可能就和这个手段有关。对了,那个跟闻非文一起来的界哨执事问出来什么没有?”

泶珏刚才已经注意到了有人进来,余光看着手上捧着东西就知道应该是席晚雨的口供。

抬了抬手,情报的士兵快速把口供呈上。

泶珏一把抓过卷宗,看都没看就转手给了蒋夕道,嘴上却说着。

“又不是平常办事,直接送那边一查不就行了,还走这些流程做什么。”

蒋夕道瞪了泶珏一眼,泶珏自知失言就不再说了。

蒋夕道倒不是怪他多嘴,好不容易放出来打仗现在连敌人都见不着。这事放谁身上谁都生气。

蒋夕道是瞪他喜怒溢于言表,沉不住气。

抬手一抛,卷宗浮在空中自行打开。一排排文字浮现放大在空中。

刚开始还神情自然的看着,不一会眉头紧锁起来。

席晚雨被关的地方并不是牢房,毕竟名义上来说她不是囚犯。但这个屋子,她也是出不去的。

餐食有人送来,一切物品也备齐了。席晚雨要做的只有配合审讯,和等。

人一旦静下来的时候,就容易胡思乱想,席晚雨也是。

手托着下巴,目光散射的看着窗外。其实自己心里没有想过为什么要撒这个谎,要说是为了活着吗?也不是,因为自己对死这件事好像没有什么概念。

没有概念,所以也不畏惧生死。或许自己选择多延续一些自己的生命是因为,他消失的时候那个眼神?

自己从那个眼神中似乎感觉出来了,不舍?那个眼神一定期盼还能见到自己吧。

那如果自己误会了呢?他从没有想过要再见到自己呢?

想到这里,席晚雨感觉胸口的左边一阵疼,紧接着带着整个左臂把这种疼蔓延到了手掌,再到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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