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挡着本座的路了。计兄,可有兴致与我饮下一杯?”
就在孙幸臣与计连的对峙陷入无声争锋之时,一只大手毫不犹豫地出现在了孙幸臣的背后,并随之将其拍的踉跄,险些倒地。
孙幸臣此时已经看清了推开自己的家伙,但他却亦是半分不让地再次顶了上来。
“祖孝武,这里是扬州,还轮不到你们豫州人在这里撒野。你们豫州待不下去了,就想来我们扬州避难。要不是王爷慈悲为怀,让我等多多忍让你们,你以为你们能踏进扬州半步不成?”
出乎殿中所有人的意料,就在孙幸臣痛贬祖孝武之时,琅琊王却是意外的选择了按兵不动。而这一瞬间,殿中的南北世家们仿佛都在祖孝武的身上看到了一个契机,一个能将南北世家之间的矛盾转移开来的活靶子。
似乎是看穿了这一点,孙幸臣才会如此有恃无恐的,如同疯狗一般毫不避讳地还以祖孝武颜色。
“本座让你滚开,你聋了吗?扬州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小的孙幸臣做主。”
祖孝武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孙幸臣刁难了,此时的他显然是动了真火,但还是强忍着杀意收回了挥至半途的右掌。
琅琊王此时眼见孙幸臣还在不断激怒祖孝武,这才遥遥冲着三人的方向软软劝说道:“本王知晓诸位过去有些误会,计兄和祖兄是老人了,新人有些不懂规矩冒犯了二位,吓一吓就算了。动手还是不要了,来,诸位,为了我扬州的未来,本王敬诸位一杯。”
这一次,计连却是一反常态地起身微笑着遥遥敬了琅琊王一杯。并拽了拽祖孝武的衣摆,示意他莫要在意孙幸臣的丑态了。
正当孙幸臣打算继续挖苦计连之时,计连却是冲着琅琊王告了一声身体抱恙后,便穿过了孙幸臣的身旁。
“孙放临死前,可不像你现在这么嚣张。忘记告诉你了,他可是到死都没忘记拿你来威胁我,只不过你这个当爹的太烂,太烂。根本吓不到任何人”
孙幸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当计连早已穿过他身旁后,他的耳边却意外地传来了计连的声音。待到孙幸臣双目圆睁,欲要追上计连找其麻烦之时,却是已经不见了计连的踪迹。
而此时离开大殿的计连,却是五指并锋,其中剑气震荡稍有一丝泄露便会斩开面前的一切。
目中渗血,计连右掌似泄愤一般甩向了一旁暗处的一排白玉栏。却是在即将扫到白玉栏时,陡然间消弭在了虚空之中。
一道人影此时缓缓从阴影中走出,月色映照在其面上的白玉面具之上,除了阴冷便再无他感了。
“如此生气,可不像是你。既然来了,可否陪我喝上几杯。”
一直未曾入殿同众人一般逢迎琅琊王的司徒,此刻却是向刚刚跨出大殿的计连,发出了邀约。
“何事?”计连此刻已经全然没了再留下来的兴致,孙幸臣对自己的挑衅和那番唇语,足以令他现在就冲上武夷山将整个孙家掀出个底朝天来。
“无事,只是不想看到小人得志罢了。你若是不想来,便算了吧。”
司徒亦是坦率,话音未落,便转身欲要再次消失在阴影之中。
就在这时,追着计连出殿的祖孝武,却是一把将计连推出了个踉跄。
“算我一个吧,这晚宴属实没有味道还泛着一股令人恶心的酸臭气息。倒不如你幽罗殿主的小宴喝的随意。”
回头瞥了一眼跟过来的祖孝武,司徒并未多说什么,只是轻轻道了一声“随意”后,便纵身跃向了这城主府深处的一方露台的方向。
露台不大,却也容的下七八人同坐。没有桌案,亦没有杯盏,就着月光,被祖孝武推着一并来此的计连看见司徒消失了片刻后,回来时已经是运劲托着七八坛老酒轻轻落在了他二人的身前。
就在三人彼此无言,只是对着十五的圆月举坛独饮之时,几声金杯玉角互相碰撞时发出的叮铃声,却是引起了露台上三人的注意。
“你们倒是选的好地方赏月,只是举坛而饮也太过随意了吧。良辰苦短,喝的慢一些也无妨吧”
只见露台前的黑暗中,此时数道金光玉影闪过,露台上的三人只随手接了下来后,便看清了来人。
“高约,你这是把杨泰一个人留了下来,自己溜了出来?”
“祖大人,手脚长在杨兄身上,是去是留岂是我能决定的了的。”
“那我们豫州岂不是真就断了一条后路了?”
“你现在想起来了,不该意气用事?晚了喽”
刚一现身露台,高约便随意在祖孝武身旁蹭了一片空地坐了下来。
和高约一并现身的,还有两道身影,正是木天城和白薇二人。委一现身,白薇便主动替几人接过了酒坛,分别取了盛满的酒樽递到了几人的身前。木天城则亦如高约一般,在计连的身边寻了一处空地坐了下来。
“你不留下来,合适吗?”
“那也不能看着朋友受辱,无动于衷吧。该说的都说了,该表的都表了,至于结果如何,与其看人脸色倒不如自己来定。”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