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按照华夏自古以来流传下来的惯例,春分这一天,男女老少不仅有簪花饮酒的习俗,更要趁着和煦的春风,在纸鸢上写下自己对未来的期许放飞上青天,希望天上的神灵看到。

安府也在放风筝,与前者不同的是,后者在制作的工艺上来的更为复杂,讲究以竹为笛,使风入竹,声如筝鸣,因此一方风筝的往往要比同尺寸的纸鸢多出几倍售价。

因为晚上有梁王邀约参加菊下楼诗会的缘故,林夕在吃过午饭过后,便早早从安大县令的手中解脱了出来,当回到安府时,正巧碰到安初遇姐妹在府中放风筝。

风筝放的高而远之后,是要用剪刀将绳子割断的,这样风筝就可以带走一年所积攒霉气......脚刚踏进后宅,林夕想也没想,冲过来便夺下绣儿手里那把明晃晃的剪刀。

该死的,让一个十二三岁,整天做什么都笨手笨脚小丫头干这种事,这哪里是在祛霉气?!

莫名其妙被人夺了剪刀,小丫鬟又惊又气,但回头看到是自家姑爷所谓,原本撅起的圆鼓鼓嘴巴又在一瞬间咧开了花,兴高采烈的向林夕炫耀着。

“姑爷,你回来啦?你看这风筝,可漂亮了!这可是县里纸人刘的手艺,上面还描着金线哩!”

小丫鬟这句话无非是在向林夕抱怨自家小姐的铺张浪费,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刚才她会是那副拿着剪刀却怎么也剪不到的笨拙模样。但林夕并不打算去帮她劝说安家姐妹,这绝对不是因为安雪晴有严重暴力倾向,动不动就打他的原因,只是他觉得左右也不过是一方纸鸢,为这个就去坏了别人心情实在有些太不值得。

“去帮我准备洗澡水吧,还有换洗的衣服,晚上咱们还要去菊下楼呢。”

眼不见心不烦,林夕并不觉得安家姐妹的行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虽然纸人刘一方风筝要三两银子,但放风筝是华夏自古以来的习俗,即使是放一次需要三两银子,但还是要给予相应的尊重。

因为一身泥水的缘故,林夕并没有与安家姐妹长聊,抬手简单打了个招呼之后,林夕便拉着绣儿离开了后宅,凭借林夕对小丫鬟的了解,相信只要是让她忙碌起来,相信一会就会彻底忘记这件事情。

夜幕很快降临,安义县城中燃起万家灯火,市井街巷行人三三两两结伴而行。虽与立春时节打春牛的热闹相比稍显不足,但氛围却更加安恬闲意,走在街上的更多还是一些文人才子,他们聚在一起饮酒赋诗,交流畅谈国家近些时日来所发生的诸多大事,偶尔有一两位喝醉了酒的狂生,凭栏踏步怒骂某某奸臣,惹得楼上楼下一片叫好声。

林夕与安氏姐妹是吃过晚饭才出发到菊下楼赴约的,前几日从白桦寺归来后,梁王果然遣了几位胡子花白的名医到安府来为林夕诊治,顺带送来的还有诗会请帖。原本安雪晴对这类文人墨客所举办的诗会并不感兴趣,不过担心梁王会在诗会上发难,为了安初遇的安全起见,还是跟着一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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