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贝尔气愤不已,狠狠剜了木易一眼,这人还有没有人性,竟然还笑得出来。
木易并不在意,轻笑一声,说道:“去吧,伊利贝尔。”
“哈?”伊利贝尔有些不解,他与自己大费周章地打赌,为何现在又要让自己离开。
“你答应了那孩子,要帮他报仇的,去吧。”木易说道。
“你不是说,不让我随意害人吗?”伊利贝尔问道。
“我是说过不能随意害人,但有些人比恶魔更可怕,你现在去砸烂他们,然后回来,愿意么?”木易问道,他是真的在征询伊利贝尔的意见。
“好的,遵命!”伊利贝尔欢快地叫了一声,又恢复了往日那副跳脱不羁的模样,似乎对木易的话颇感满意。
她刚走到窗前,又一脸愁容地回过头来,说道:“可是,如果害了人,即使那人是渣滓,也是会被那个世界所不容的,我无所谓,可他有可能会被打入地狱,再也不能转世投胎的……”
木易闻言,走到她的面前,抬起手来,伸出一根纤细手指,轻轻点了点她光洁的额头,露出笑意,缓缓说道:“你不用担心,交给我就好。”
伊利贝尔迎上木易的目光,一时有些发愣,脸色罕见地红了一下,别过去头,乖巧地“嗯”了一声,旋即不再停留,向窗外掠去。
与此同时,一道若有似无的轻哼声从窗外飘来:娃娃……娃娃想回家,怎么……找不见妈妈,妈妈……妈妈不说话,她的头……滚到了床底下……
伊利贝尔和莫小东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天际,那轻哼声也变得若有似无、几不可闻,木易温柔地抚了抚小白的小脑袋,而后抬起头来,噙上那抹熟悉的笑意,说道:“小白,我们走。”
……
画面一转,这是一个装修极尽奢华的办公室,整套的上好红木办公家具,此刻黄仲坤却无心欣赏,他有气无力地瘫坐在真皮座椅上,若有所思,面带愁容,不知怎的,近来总感觉心神不宁。
他不停地摩挲着手中的黑色佛牌,这给了他极大的慰藉,这佛牌是他那位高权重的大哥去暹罗的时候花大价钱求来的,当时求了一对,据说这对佛牌,贵就贵在其中掺杂了暹罗国已故大法师的骨灰,这是有钱都买不到的东西,他大哥那块主官运,他这块主财运。
他本来是不怎么相信这些东西的,但他那为官的大哥相信得紧,官做得越大,越小心翼翼,这俨然成为一种风气。
他不敢拂了他大哥的好意,依照他大哥所说,随身佩戴,早晚香火供奉,说来也怪,这些年他哥哥官运亨通,他的生意也顺风顺水。
他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办公室的大门被猛地推开,小跟班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若换作平常,黄仲昆早就破口大骂了,可现在,他竟像是等候多时一般,猛地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惶急地问道:“怎么样?打听到了吗?”
小跟班扶着大班台,呼呼地喘了几口粗气,一脸惊恐地抬起头来,犹如魔怔一般,喃喃着:“死了!全都死了!”
“什么死了?新闻上不是说被抓了吗?”黄仲昆问道。
“是被抓了,可我打听到他们不是被抓的,他们是主动自首的!”小跟班说道。
“放你娘的狗屁!自首?阿刀脑子坏了,他手下那帮人也跟着脑子坏掉了吗?”黄仲昆破口大骂。
“我也知道这很荒谬!”小跟班陡然提高了音量,重重地在大班台上拍了几下,发泄着他心中的不满和恐惧,黄仲昆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小跟班继续说道:“可是你知道吗,他们是哭着爬着去自首的,他们是被吓的!十几个大男人被吓得屁滚尿流去警局自首!那样子,就像是他们身后有恶魔拿着刀在追他们,他们是逃命逃到那里去的,对!他们不是为了自首,是为了逃命!你明白吗?”
小跟班说完,直勾勾地看着黄仲昆,他的双眼散发着奇异的光泽,黄仲昆迎上他的目光,不由打了个冷噤,他现在有些害怕,哆哆嗦嗦地点了点头。
“不!你不明白!”小跟班用手使劲搓了搓脸,他用了极大的力气,几乎把脸搓得变形,他咽了一口唾沫压下心头那汹涌上来的恐惧,说道:“但他们还是死了!死在了监狱里!他们是被人按着头活活撞死的!撞烂了头骨,撞出了脑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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