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饱啊!”雷大牛挺着个鼓鼓的大肚子,悠闲地从来怡酒楼走出来。他一边剔牙,一边心中思索道:“吹完牛的感觉就是舒服,神清气爽!”

只听说种地要交税,没听说吹牛要这个,那还用说,往死里吹!想起酒楼里那些不停叫好的人,雷大牛心中比吃了蜜还甜,傻子听众总能让吹牛者心情倍爽!

“黑虎寨的盗爷又如何?老子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老子,骂你没商量,哈哈!”他得意地想道。

至于为什么骂盗爷?因为这人名声不好,别人骂他也骂,但是人家骂来骂去就几句,他雷大牛却能骂出花样,这就是本事!

作为一个跑江湖的三流角色,雷大牛武功一般,又是孤家寡人,身后没有势力撑腰,所以他平时也只能接一些看家护院的跑腿差事。但是他混江湖十几年,几乎没遇到过大灾小难,名头越来越响亮,日子一天比一天滋润,为啥?凭一张把死说活的巧嘴。

“混江湖就得靠脑子,够机灵。一天到晚打生打死的莽夫死了一茬又一茬,但是我雷大牛永远如礁石般挺立在浪潮前,屹立不倒!”

“谁的名声好,我捧他,这就是情分谁的名声不好,我骂他,这就是大义。”雷大牛哼着欢快的歌,神色自满地道,“何必雪中送炭?锦上添花足矣。人云亦云,何错之有?吾偏行之。附和对了,这是老子顺大势、识大义错了又怎样,与我无关,大家都这样!”

随后他再次反省今日的牛皮,总结道:“我此番如此卖力地骂黑虎寨的大当家,经人一传,定能声名远扬。即使传到盗爷耳中,他也不会和我一个小角色计较,此举堪称稳赚不赔啊!”

反复思考之后,他确认没犯大错,一边扶着吃撑的大肚子回家,一边思索道:“今日就到这里,明日再接再厉。俺先去睡一觉,晚上再去刘员外宅中护院。”

随后,雷大牛似乎想起什么不快的事,啐骂道:“刘员外这个老货真不是东西,前日竟然故意找我麻烦,不就是执勤的时候眯一会儿嘛,居然扣我三钱银子。我呸,有点臭钱就嘚瑟的混账玩意儿,要不是他十六岁的闺女的确有些姿色,老子真不想给他办事!”

他还准备再骂两句,但是一股大力突然从他背后袭来,轻松地将他击到三米之外。猛然遭此重击,雷大牛顿时受了重伤,“噗嗤”一声喷出一大团鲜血。他艰难地爬起来,朝后面一看,居然是一个公子哥和几个仆役。

来者不善,这是雷大牛心中的第一个念头。

他艰难地站起身,脸色变得比锅底还黑,拱手问道:“这位公子,你为何背后伤我?在下如果有得罪之处,还请说出,我一定赔礼道歉!”

郝仁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问道:“咦,真是奇怪,你不是正要去找我吗?我自己送上门,你为什么一副死了爹妈的表情?”

“我找你?”雷大牛一脸茫然,连刚才遇袭的悲愤都淡了,奇道,“这位公子,我不认识你,为何要找你啊?”

看到对方那副迷惘但委屈的表情,吕昌顿时乐了,心想:“你大爷的,叫你之前狂,现在看你怎么哭,哈哈!”

后面的护卫王成和马海想法类似,同样用不怀好意的眼神大量着雷大牛。

“老子又没得罪这群人,他们为什么用那么诡异的眼神看着我,脑子有病吧!”雷大牛心中破口大骂。

似乎是看出他的迷惑,郝仁严肃地整理一下衣冠,矜持地稽首道:“雷大侠,鄙人就是阁下口中恶贯满盈的盗爷!”

“咔嚓!”滚滚天雷从天而降,将雷大牛电得外焦里嫩。他吓得差点跪在地上,磕磕巴巴地说道:“这……这位公子,我……我们不熟,你别开玩……玩笑!”

“这似乎不是玩笑。”郝仁无所谓地耸肩道。

对方的表情不似作伪,雷大牛心中已经相信了九分。他差点哭了,尼玛,这里是来登州的州府,距离黑虎寨起码千里,这都能碰到,点儿太背了吧!

想起自己之前骂的各种狠话,他突然眼前一黑,竟然直接晕厥过去。

“晕了?胆儿太小了吧!”郝仁有些傻眼,此人是一米八五的大汉,毛发比金刚猩猩还茂盛,怎么看都像杀人放火的潜逃犯,居然直接被吓晕,不至于吧。

“王成,马海,你们给我弄醒他,我要知道关于张万福的信息。”

“是,盗爷!”

怎么叫醒一个昏迷的人?大部分历史经验告诉我们,泼水。没有水怎么办?打,扇耳光扇到手疼为止!

短短三年,王成和马海从二脉武者直接飞跃成为六脉武者,这都是郝仁的功劳。因此,对于侮辱盗爷的雷大牛,他们哥俩可没有半点好感。王成给马海递一个颜色,马海则微不可察地点点头,同时暗地里比出“我懂”的手势。

准备工作就绪,两人分别拉住雷大牛的一只胳膊,左右齐发,嘹亮的耳光声不绝于耳。即使扇的人不是自己,吕昌看到那架势都觉得脸疼。

仅仅三秒,王成和马海就扇了二十多下,雷大牛的脸几乎肿得不成人样。

刚一醒来,雷大牛便感觉两边的脸火辣辣的疼,他大声哭喊道:“不要打了,醒了,我真的醒了!”

“醒了就好,放开他!”郝仁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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