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走了!若是还缺点什么,及时跟我说!”

陆子弦说时转过身。

虞晨想着还不知他的名字,将他唤住道:“怎么称呼?”

“我姓陆,名子弦,家人唤我子弦或者友贤!”

“陆友贤!”虞晨轻念起,继而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虞晨!”

陆子弦望着这个自己听了二千多年声音的女人,笑着将手握了上去。

两人手相触的瞬间,虞晨感觉对方似乎用了术法在读取她的记忆,她本想拒绝的,可是那些记忆却不受控制的一点点飞入陆子弦脑中。

“时候不早,我该走了!”许久,陆子弦才放开手。

虞晨望着陆子弦的身影,心里感概颇多。

陆子弦走后,虞晨问夜神,“你是怎么认识陆叔叔的?”

夜神将陆子弦汽车出故障,在他们家附近的事道了出来。

虞晨总觉儿子口中的这个陆子弦,与刚刚出现的这个陆子弦不是同一个人。

如果是儿子口中的那个陆子弦,对方连车轮都无法拔出,又怎会不动声色地读取她的记忆?

“见到陆子弦之前,你去了哪里?”

虞晨继续问夜神。

夜神把遇见那个怪异男人的事说了出来。

虞晨舒了口气,料知眼前的陆子弦一定跟夜冥陌有关。

他回来了,可惜他已忘记他们母子,只是凭着本能在接近他们。

“娘亲,父君真的回来了吗?”

夜神窝在虞晨怀里问道。

虞晨哄他说:“大概是吧!”

陆子弦一到陆府门口,见府门外停满了轿车,此外站满了荷枪实弹的卫卒。

陆子弦料知,是他那位督军父亲回府了,现下陆家老宅充满了军营味。

陆督军此回回来,还带着人除了他的几个亲信以外,还有幕僚及幕僚的家眷。

陆子弦料知,他这位父亲是想给他接风洗尘,可他都回来几天了,还摆这宴有意思吗?

陆子弦一入府,就被陆夫人唤了去。

“子弦啊,你父亲回来了,好好跟他说说话,还有你那几位姨娘,及各位叔叔伯伯们都在场的!”

陆子弦这才知,凡人的世界有多复杂。

陆子弦看着是督军府的公子,可是这府里俨然一部活生生的宫斗剧。

陆督军就像剧中的皇帝,陆太太是皇后,那些姨太太们便是各宫的妃嫔,心腹幕僚是文武百官,好在他没有兄弟姐妹,不然定会闹出一场东宫上位记。

陆子弦也不知自己哪来这么多想法的,转念一想,他刚读了虞晨的记忆,想来这些东西,是虞晨带给他的。

陆子弦轻笑起。

陆夫人见陆子弦走了神,轻咳一声提醒他说:“你父亲今日心情看似不错,好似得了件什么宝贝!”

陆子弦应了陆夫人一声,跟在陆夫人身后进了大厅。

陆督军有七年未见陆子弦,走时陆子弦的个头还不到他脖子,现下比他整整高出一个头都不止。

陆督军就这么一个儿子,盼星星盼月亮的,总算将他给盼了回来。

“友贤!”

陆子弦朝这位光头肥肚,一身藏青色军装的中年男人走去。

“父亲!”

入乡随俗,做人便有做人样。陆子弦朝中年男人开口唤了声。

“哟,这是友贤啊,我都快认不出来了!”一旁的三姨太笑道。

她是唱越剧的嗓门,说话跟她喝戏段子一样,引得众人纷纷笑起。

“友贤见过各位姨娘,叔叔伯伯们!”

“这孩子真懂事!大姐,我看友贤也不小了,早到了结婚生子的年纪!我听说”

说话的是九姨太,她是几房中最年轻的,说话全照着性子来,根本不过大脑,话说至一半,被陆太太硬生生打断。

“孩子大了,他的终生大事,就由他自己做主吧!”

陆太太话一出口,其他几位姨太太立马应道:“大姐说得是!”

一旁幕僚的家眷里,邹参谋的女儿邹迎跟陆子弦是小时候的玩伴,七年过去,邹迎早长成婷婷玉立的少女。

邹迎听说陆子弦回来,特意装扮一番,前来给陆子弦接风洗尘。

陆子弦可是从头到尾都未瞧过邹迎一眼,邹迎感觉,眼前的陆子弦像是变了一个人,便借着宴席主动给陆子弦敬起酒。

“友贤,别来无恙!”

陆子弦这才注意这个,自自己一出现,就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的女人。

陆子弦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个女人。

陆子弦想,也许是他本人不愿记起,或者说,这个女孩被陆子弦刻意忘记了。

“你是”

“我是邹迎啊!友贤,你不记得我了!”

邹迎因为紧张,一双水眸腾满了水雾,楚楚可怜的模样,还真是我见犹怜。

陆子弦一摸脑门:“事隔多年,真是认不出了!邹xia越发出落的美丽迷人!”

陆子弦知道,女人都是经不住夸的,果然他这一夸,让邹迎心情转好。

陆子弦可不想再跟邹迎耗下去,身影一转,跟陆督军的那帮幕僚们凑到了一块,聊起了家国之事。

陆子弦今晚喝得有点多,他也不知自己头回喝酒居然这么难喝。

半醉半醒中,听陆督军说,有件宝贝要给他瞧瞧,说时,从副官手中接出一个锦盒,打开锦盒,竟是一颗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

陆子弦望着那晕晕暖暖的珠子,想起虞晨经常拿这颗珠子当灯使的,眉头当即拧起。

他不知这珠子怎会到了陆督军手里?

陆子弦摇晃着身躯走到陆督军身前道:“哪来的?”

“这是你吴叔叔差人送来的,说是从一农妇手里花了一块大洋搞来的!”

陆督军笑着道。

“一块大洋,真是拾了大便宜,这东西至少值一万大洋!”身旁的幕僚笑道。

陆子弦瞧着这珠子扎心的紧。

从陆督军手里将夜明珠夺了来,拿在手里,左看看,右看看。

还真从珠中看看出点东西。

这珠上有斑斑泪迹,想来是虞晨每回瞧着这珠子就想起了她那位丈夫,睹物思人了,这是她跟他丈夫的定情物!

陆子弦莫名的心口酸胀起。

“这珠子我要了!”陆子弦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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