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的击打多次才形成一个跟旁边那个差不多的缝隙,他将古刀插入岩峰用力一翘,整块岩石从另一处缝隙那里应声而断。
赵云飞搬下石头放在脚边,黑洞洞的洞口形成,里面扑出来的风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他突然有些紧张,连手都有些哆嗦。
但是他还是紧紧攀附着岩石顶部,一个用力灵巧的跳了上去,悄无声息的落在地上,地上满是鲜血,一直向前延伸。
他打亮矿灯,沿着血路向回走了一段距离,首先看到的是被子弹打的几乎断掉的宽刀,上面沾满了血。接着是一把改装过的500,他心里的不安越来越盛,直到他终于照到了一具尸体,身形跟他几乎一模一样。
他正皱眉不解时,矿灯的光向前延伸,他看到那具尸体的旁边,还有一个人。向着他的方向伸着一只满是鲜血的手,身体浸泡在血泊里,看不到脸,后背的血口子可以见到森森白骨,血液都凝固了。
那人躺的地方正是自己刚刚经过抚摸的地方,他身上伤口之多,已经看不出本来的样子了。
可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是谁。
谢逸安。
这才是时隔三年的第一次相见。
一秒如世纪般漫长,他所经历的百年人生也没有这一刻长久。
他死死盯住那具血肉模糊的身体,下一秒,经年沉默的脸忽然变了。极度的恐惧扭曲了他的容颜,他像突然被人扼住了喉咙一样无法呼吸,徒劳的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全部意识都抽离了身体,不受控制。
从未感受过的疼痛像要爆炸一样塞在他心里,赵云飞浑身颤抖的后退一步,然后疯狂的扑了出去,满目绝望的扑向那具冰冷的身体。
那一刻,他脆弱的如同新生的婴儿。
然而他没有碰到他,黑暗里忽然冒出的影子一拳打在他后心,那不是多么高明的偷袭,但是他此刻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感觉不到。
他眼中只有那个匍匐在血泊里的,冰冷的人。
目眦尽裂,他的眼前血红一片,身体却像断翅的纸鸢一样坠在地上,他仍然满心不甘的向前虚走了两步,然后轰然倒地。
脸上还残留着惊痛的神情,他极力的向前伸着手,想要够到谢逸安的指尖,却在还有一厘米不到的距离时一松,颓然落地。
两个人修长的手指遥遥相对,距离极短。
只是再短,无法逾越的,终究还是触碰不到。
那只手的手腕上,系着一条被精心保护的墨蓝色的古旧手绳,慢慢被血染成了,浓稠的黑色。
虚浮的深色的空间,火红色的花朵开在脚边,谢逸安顺着花朵指引的方向一直走一直走。
他没有意识,大片的红的似血的花向远处一直延烧,看不见尽头,也仿佛没有尽头。
但是不知怎么的,他知道他的目的地。
是一条河,一座桥,也许还有一碗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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