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战枫赶到校场上时,全营的七,八千号人已经密密麻麻地挤在校场上等候。
战枫的眼光从最前面的一排人人脸上扫了过去,其余的人都不认识,但昨天向自己挑衅的蛮牛却是站在最前排,脸色还有点苍白,看样子是昨天被战枫的一口先天内家真气伤害得不轻。
一个千总模样的人上前一步禀报道:“大人,全营七千八百六十人全部到齐!”
战枫点了点头,目光从最前面的一排人的脸上一个一个地看了过去,或许他们的队形不够整齐,或许他们的站姿不够标准,但每一个人的眼中却再也没有那种轻蔑的神色,每个人看着战枫的眼光中除了尊重之外,还隐隐有些许的畏惧,毕竟昨天战枫向他们显露的实力,是普通人绝对无法做到的,而战枫身上散发的那种杀气,也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江湖中人能够拥有的,那种可以深深直入人心的杀意,如果不是身经百战的沙场老将,是不可能有的!
战枫昨日虽是被妖刀所扰,差点走火入魔,但却也无意中在这数千将士的心目中种下了无敌于天下的影子,毕竟,每个人脚下那到现在仍然没有填平的坑坑洼洼的小校场就是明证。
战枫正准备说话,忽然看到洪承畴手下的头号心腹孙传庭在几名士兵的卫护之下急匆匆地向自己走来,不由微微一怔,这个时候会有什么事情呢?
孙传庭快步走到战枫面前,伸头在战枫耳边说了几句话。
战枫才听得几句,脸色便一变,几乎忍不住要惊呼出来。
孙传庭也是面色黯然,不住叹息!聚集在校场上的将士虽然不知道两人说了些什么,但从两人的神色来看,就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几千将士一阵骚乱,除了最前排的人,其他的人都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
战枫定了定心神,大声道:“兄弟们,本来我拟好了一番讲话,但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必要说了!我现在只告诉大家一件事!两日之前,满清岳托部下阿巴泰率军攻陷高阳,全城两万余户,尽皆被屠戮!闲赋在家的孙承宗孙大人力战被俘,不屈而死!”
台下顿时象炸锅一样闹开了!
孙承宗乃两朝老臣,历任东华阁大学士,兵部尚书,辽东经略,魏忠贤当权之时被罢免,但魏忠贤倒台之后又复被起用,最后终究是因为大凌河之战而又被罢免,闲赋在家。在大明朝末期时,熊廷弼,孙承宗,袁崇焕三人是最出名的,但熊廷弼早亡,名字已经日益被人忘记,而袁崇焕则是身负骂名而亡,相比来说,在民间威望最高的也就是孙承宗了!
明末最为满人所忌惮的三大名将,至此全部归于尘土。
“不!”校场上的骚动逐渐开始扩大起来,尤其是几个高阳籍或是曾经在辽东跟随过辽东一系的军马做过战的老兵都忍不住哭嚎起来?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而已。
尤其是这种身经百战的老兵的哭嚎声,更是格外令人心酸。
高阳五万户大汉百姓的血债,大明王朝当代声望最高的将领的深仇,无论哪一件都能让一个身位大汉子孙的好儿郎痛哭涕下了,何况是两件事一齐并发?
象是被传染了一样,校场上的数千将士都开始抽泣起来。
站在最前排的应该都是这群将士中最出类拔萃的人物了,都还能勉强抑制住自己,但眼眶都开始红了。
“我麾下没有哭哭啼啼的兄弟,都给老子闭嘴!”战枫提气疾声喝道:“该怎么做兄弟们你们自己说!”
台下先是一静,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口说了一句,“报仇雪恨!为孙大人报仇,为五两户高阳的父老乡亲雪恨!”
在这种时候,气氛往往只要被极少数人一鼓动,就会变得不可收拾起来。
不到片刻,全场数千军士都开始沸腾起来。
“报仇雪恨!报仇雪恨!”开始的喊声听起来还是稀稀拉拉,但才喊了十多句,声音就越来越整齐,越来越响亮,到了最后,这数千将士那充满杀气的喊声竟然汇聚成一股无法阻挡的洪流。
“报仇雪恨!报仇雪恨,为孙大人和两万户高阳百姓报仇雪恨!”
“好,兄弟们,满清靼子杀我两万户父老乡亲和孙大人,我们就去杀足二十万满清靼子,为他们报仇!兄弟们可敢随我出征?”战枫气沉丹田,大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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