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蝉自然不会错过对文倚云这一抹表情的捕捉。

她想着赶紧幸灾乐祸,可真瞧到文倚云这落寞的侧影,她的心里又总觉得滋味有些不对。

韩蝉撇了撇嘴回过头来,微侧着脑袋对金默声轻声问道:“她花了这么一笔钱,回头该不好跟陈楚交待了吧?”

金默声的眼中忽然拂过一缕让人琢磨不透的神情,他轻笑着反问道:“这难道不正是你想要的吗?回去你可以尽情的幸灾乐祸了呀!可是为什么我听你话语中的情绪却又是带着惋惜和心疼?”

韩蝉没有回应,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点头还是摇头。

原本设想的那份快乐并没有如愿到来,反而她更像是被文倚云传染了忧愁,眉头也是不禁皱了起来。

金默声瞧了瞧她,半晌沉默后,语调轻而冷地说道:“韩蝉,你做事总是在不停的后悔!如此怎么能真正成事?我看你不如索性放弃掉你的那些小心思去做一个只会花钱的小女人,这样至少你不会如此忧愁!”

“呃……对不起!”韩蝉犹豫了一下,幽幽地叹息了一声。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他道歉,却还是觉得此时只有道歉最恰当。

金默声的声音却比方才还要更冷彻了几分。虽然他的声音很低,但是音色却很硬,像足了古代的冷兵器:“我是说真的!你这么优柔寡断的话将来就只会坏事情!我也没有耐心一而再再而三的安抚你!难道你还不知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吗?”

韩蝉的气场登时也冷了下来。忽而之下,她像是将心中一切情绪全部都抛掉了。她此时空洞的目光中没有了一丝一毫的情绪:“我知道了!这是最后一次!我保证!”

金默声没有再回答她,只是冷冷地转过头去,将目光重新锁在了台上一件件登场的“艺术品”上。

韩蝉也学着金默声的样子,将目光凝回到了台上,她放空了所有的挂碍和对文倚云的关注。

她真的就像是一个文物鉴赏专家那样,至少在表面上,她显得专业、理性而刻板。

花里胡哨的艺术品像走马灯一样,没什么能让韩蝉提起兴趣,但都会拍出不错的价格。

就在拍卖会即将结束时,忽然之间韩蝉隐隐地感觉到身边的金默声似乎眼睛亮了一下。

韩蝉连忙侧过头来看向他,他的嘴角已经不经意地勾起了一弯弧度。

果然,金默声来这里不仅仅是来为韩蝉出气的,他还有他自己的目的。

韩蝉微微地侧身在他的耳边低语道:“你是想要这块镇纸?”

韩蝉的这一问也让金默声明显有些哑然。明明自己什么都没说,韩蝉倒也算是颇有眼力见。

他微微地点了点头,轻声地回道:“志在必得。”

镇纸只有一块,通常不应该都是一对的吗?

主持人天花乱坠地夸赞了一番,韩蝉却只注意到重点的一句:“这块镇纸是文化所捐出来的,普通花岗石,起拍价5000块,每次举牌加价1000块。”

金默声是个谋利的商人,他应该去巴结财务、税务、甚至警察,为什么会突然关注起了文化所?

这个背景值得给这样一块普通的石头加码多少呢?

韩蝉满腹疑惑,但也没有多问,忙是举起了手牌叫价。

可她这边手刚刚落下,那边的文倚云又出手了。

文倚云也要这块镇纸?

文倚云要那块金表可以理解,那这块镇纸是什么价值?文倚云是在故意报复还是说她是在替陈楚叫价?

新的一番焦灼再次上演了,不同的是先后顺序调转了个。

这一次是韩蝉这方叫价,文倚云就会连忙跟进,旁的“吃瓜路上”也被这两个女人闹得一头雾水。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