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姒只觉残生可了。

文裳的话让她想死。

从越州到盛京的路上,去掉水路的路段,文裳在她耳边给她念了几十遍关于齐家人的姓名、年龄、亲属关系、外人眼里齐家各人是怎样的人以及猜测初见时会和虞姒寒暄什么样的话,文裳给她念了半把月,天天对她耳提命面,说哪些话该讲,哪些话多数人都不爱听,真是把一颗豆蔻年华的少女心给操碎了,这样才有了第一次见面她和齐老夫人的面上看上去的融洽。

文裳给她念了半把月,不用她背,不需要她自己去记,就这样,她仍旧听得头昏脑胀,全靠嚼文裳藏的做的吃食续命。

但上京的一路,继文裳藏的吃食被一倒霉孩子吃了且捏碎了,虞姒袋里放的打算慢慢尝的饴糖也让人拿走了。

虞姒趴在床上,从床褥里露出一只眼睛去看帖子,不用去翻,她都知道,这张仓促把她加上的帖子留给她的时间不会超过一个月。

“啊,我死了。”虞姒把头埋回去,装死。

“表姑娘初至盛京,水土不服,病痛缠身,需卧床休养,不得赴宴。”文裳面无表情地替虞姒说圆了内心的想法,“这样回是不是感觉挺好的。”

虞姒下巴抵着床褥,文裳看过去,看不到她脸,只能看到她的发丝一颠一颠的在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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