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文裳停顿了一下,抿了抿她干涩的唇,“能在而立之年做到这个位置上,或是用了投机取巧的法子,但能在这个位置上坐稳……齐三公子非池中之物。”

文裳的说话声轻,与她靠得极近的虞姒也要认真听才能听清,不认真听,回头问起来,她少不得再听一顿训。

好在说话声轻,按常理,文裳是要管她表姐夫叫姑爷的,叫齐三公子不能说不对,让外人听了总不好。

越州徐家的两个半主子没人把文裳当下人,到盛京,莫说文裳,个个都是虞姒的长辈。

“一个池子里能让表姐瞧得上的鲤鱼,自然是最能跃过天堑的。”听完文裳言,虞姒没作多少反应地接上了一句。

文裳对徐家大姑娘徐芽儿没有多少接触,对虞姒的话不可置否。

话头被虞姒怼开了去,文裳吸口气重新把它怼了回来,“你说三年前与你讲过的事,你半点不上心,给你炸过一次的蝉蛹,你怎么还记得它好吃啊!”

文裳在训人时,最好不要与她说话。

这是虞姒多年得出的经验。

虞姒三年没做过那些稀奇古怪的梦了,偶尔想起,她已经分不清当初到底是庄周梦蝶,还是梦蝶庄周。

她恐惧那些梦的发生,也不想记起曾经那些和梦纠缠在一起的事情。

三年前的事情于她,如同一面多年磨损的铜镜,事情完好地藏在镜中,而自己自欺欺人地当作看不见。

文裳瞧虞姒心思不知道飘到哪里的样子,心上愁得快长草了,她是真怕虞姒被别人用一颗糖骗走了。

她呕心沥血教了这么久的姑娘,有没有长进另说,要是真被人哄骗走了,她怕不得沤死。

归根结底……

她不能陪她一辈子。

没有人能陪谁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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