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军营帐里,风拂玉卸下了血迹遍染的衣甲,除了身上染上的鲜血,完好如初,竟没有一丝伤痕。

她盥洗过后,束发,着了一身行动轻便的黑色武人衣装,执剑离帐。

“这回被很多人知道了。”同是一身黑衣的沐照从邻近的帐里走出,见了风拂玉,浅笑,止步便道。

不死一事暴露,对风拂玉而言,没有任何益处。就如不知多少个春冬前,宣王的恩情,源于此事。

当年她因此事暴露,逃离靳国,途中恰被宣王所救。

“宣王怕是要传召我了。”人都有私欲,宣王是个怎样的人,风拂玉一清二楚。

反正她要还的恩这许多年已还尽,若是宣王有何异心,大不了撕破脸皮。

“我与你一道去。”沐照一双如水的青色的眼眸只落在风拂玉一人身上。

“不必了。这些年承蒙沐照君关照,不胜感激。”沐照自有他要还的恩情,她若真和宣王翻脸,他不去,也不必左右为难。

就看在自相遇数年,并肩作战,知道她的秘密却不曾与外人说的情义。

再者停留太久,她也怕会生出异样的情愫。不是因为他在众人口中的倾世容颜,而是长年累月的无微不至。

“如你所愿。”沐照一如既往地浅笑,谦和有礼,但那浅笑之中又有几分无可奈何。

“君临将军,宣王有召。”果不其然,一部下行军礼,道。

“我知道了。”风拂玉骑上一匹战马,马鞭一甩,骏马一声,激起一阵浮尘,朝王宫的方向扬长而去。

宣国边疆,黄沙千里,快马扬尘,一人一骑行天下。

风拂玉未有懈怠,如此空旷的地方,甚有可能深藏杀机。

有时候人倒霉起来,就是想什么来什么。

一张大网从天而降,风拂玉弃马而跃,滚落在地,躲开了那张大网。

“咔嗒”她掉落之处,竟藏有一个机关。她略带嘲讽地一笑。

在这满目黄沙里,可谓煞费苦心。

后有十来个黑衣人执剑而来,衣着打扮甚是诡异。

黑衣人个个一双血色瞳眸,皮肤白得不似活人,双手似爪,指甲锋利得如有寒光。

“要上,就一起上啊!”风拂玉瞧不见这些,毫不畏惧,大声道。

世上武功,唯快不破。

风拂玉熟练地在围攻下穿梭,一剑砍杀一人,心里却大发警惕,总觉得哪里不妥。

她听见分明击中要害的人,倒下之后,又似乎没事似的,重新起来战斗。

他们亦是不死之人?

找到同类的风拂玉并无被喜悦蒙蔽,反是越发警惕。

突然,风拂玉感觉周身僵硬,动弹不得。

若她能往黄沙地上一瞧,就会发觉,她脚下竟有一个诡异的图案,以鲜血染了一圈。

那十几人退到圈的边缘,正吟诵着什么,脚下的图案渐渐升腾出血气。

“为何她没有如你们所说狂化,”宣王的声音传来,风拂玉已然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血气渐渐升腾,另一个黑衣人邻近宣王骑马而来,瞳眸同样是诡异的血色。

“她不是我们的族人。”黑衣人饶有兴趣地笑道,“不死的人类?不知她的鲜血是否有不同的滋味。”

“不管是不是你们的人,她必须死。”宣王狠道。

“不死,可以沉睡,也可以封印。”黑衣人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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