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从朝阳城逃跑似得回到栖凤阁,躺在床上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干什么,脱衣服睡觉吗?可他总觉得少了什么。
天羽没有追过来,似乎是知道追过来也没有什么用。
那他晚上睡哪里?还要不要等他?北辰情不自禁的想,但立刻恨恨的打了自己一巴掌,“叶北辰,你还能再贱一点吗?他又不缺钱,像是那种没有地方住的人吗?哪里稀罕你这张破床!”
北辰脱掉身上的衣服,把它随手往屋子的角落一丢,蒙上被子睡觉去了,但北辰一闭上眼,刚才接吻的画面又浮上脑海,犹如不散的阴魂般挥之不去。
无奈,北辰只能默背道教老祖宗的道德经以求静心,除欲。但数十遍背下来,北辰依旧没有睡着,并且惊奇的发现,他自己竟然能一边一字不差的默背着道德经一边想着天羽,心里不由得暗骂:谁说一心不能二用的,为什么我背着书,还能心心念念的想着他……
哼,南宫天羽,真是拜你所赐,我又掌握了一种新本领。
这一晚上,北辰在“道可道,非常道……”与天羽之间挣扎不止,直到临近天明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
清晨,北辰呵欠连连,但仍然要起床去晨练,胡乱的收拾了一下,他托着沙袋般沉重的头推开了房间的门。
北辰伸了一个拦腰,摸了摸小狸的头,召出天泣,准备御剑离开,但他却总觉得周围有个地方很不对劲。
哪里不对呢?北辰停下手中的动作,皱起了眉毛。
小狸,天泣剑,千年紫桐,栖凤楼……哪里不对呢?他盯着一片从千年紫桐上飘落下的梧桐叶,也是千年紫桐的最后一片落叶,细细的想着。
猛然间,他想到了,于是,惊呆的看着光秃秃,只剩下古铜色枝干的千年紫桐道:“梧桐叶竟然,竟然落光了……”
如果是一般的梧桐树,叶子掉光光,自然没有什么稀奇,但北辰眼前的梧桐树,却是玄火门的圣树,自北辰来到灵木坛,这颗树一直都是郁郁苍苍,无论是肃杀的秋季还是寒冷刺骨的冬季,树叶从来都是遮天蔽日。
而此刻,这颗圣树却在一夜之间落下了所有的树叶。就像一个盛装的美女,在人转眼的瞬间脱得一丝不剩……尽管这样想有点不道德,但北辰的确是这样想的,亏他还背了一夜的道德经,表面一本正经,其实脑子里的想法一点也不道德!!!
“紫桐花要开了……”
望着满地的梧桐叶,北辰在心里默念了一句,旋即准备离开,但在他御剑离开的一刻,目光扫过光秃秃的紫桐树干,突然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映入了他的眼中。
北辰御剑飞近一看,才明白原来这是有人在紫桐树的一个枝干上写了两行字。
巧的很,北辰发现,这两行字,一行写的是他父亲的名字:叶之秋,一行写的则是她母亲的名字:东方静月。
难道说爹和娘也来过这个地方吗?还是说,仅仅只是巧合,有人和自己的爹娘有一样的名字,并冒着被玄火门废了的生命危险,在圣树千年紫桐上刻下了自己的名字……
北辰想不明白,但他觉得最有可能的无非是这两种情况,如果是第一种,咳,咳,北辰可真为自己的父母感到害臊,人家好好的圣树非得把它当成自己秀恩爱的工具,整个朝阳山脉,哪里缺刻名字的大树了?非得挑这颗树刻!真是不要命了,要是被方小黑知道,还不得气的吐血。
北辰失去父母已经三年了,他已经从巨大的悲痛中走了出来,再提起自己的父母,也能够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悲伤了,此刻,刻在树上的这两个名字,虽然不确定是不是他父母刻上的,但北辰看着却很亲切。
红日东升,一缕晨光撒在梧桐树干上,亦散在了那两行字上,在一瞬间,这两行字在北辰的眼中闪了一闪,随即消失不见……
咦?被施了术法,北辰惊讶道。
看来这刻名字的人也是害怕被玄火门找上门去啊!
北辰笑了笑,御剑离开了栖凤楼。
梧桐叶落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玄火门。
梧桐叶落,紫桐花也将要开放了,那麽,六十年一次的朝凤大典也就不远了。
历经千年的玄火门,无声无息中又走过了一个甲子。
晨练结束,北辰被江浸月拖着非要去看叶子掉光的千年紫桐树,北辰无奈,只能任由江浸月拽着自己另外还捎上云倾去了栖凤楼。
只剩下粗壮树干的千年紫桐,让江浸月格外兴奋,一直哇哇哇的叫个不停。
北辰叹了一口气,心道,幸好没有外人在这,否则还以为这是哪里来的疯子呢!又看了一眼,站在树下面无表情的云倾,心道,云倾这种人天天跟江浸月在一块,是怎么活下来的?
“你哇哇什么啊?只是叶子掉光了而已,至于吗?”北辰忍不住说了一句。
江浸月没有理会北辰,围着千年紫桐又哇哇叫了一圈之后,忽然道:“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装,这树没衣服穿了,也是一样丑啊!”
北辰:……
云倾:……
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要怎么接江浸月的话,忽听头顶上方传来数声咳嗽,北辰和云倾俱是一惊,抬头一看,方夏林正板着脸盯着江浸月。
天呐,师尊什么时候在楼上站着的?不会从我们来的时候就在楼上站着吧!北辰偷偷的瞥了一眼魂飞天外的江浸月,在心中怜惜道:可怜的孩子啊!
“见过师尊!”三人齐声行礼。
“谁说圣树丑的?”
方夏林飞身下楼,而在他落地之后,又落下了一个翩翩少年。
因为江浸月的倒霉,北辰在心里有点幸灾乐祸的小兴奋,但他在看到方夏林身后跟着的人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天羽在方夏林旁边站着,原本还挺正经,不知情的人咋一看,还以为他是方夏林教育得方,知书有礼的高徒,谁道他一看见北辰,立刻笑嘻嘻的冲他挥手不止。
北辰把脸扭到一边,装作没看见,心道,这家伙是没长心吗?昨天刚发生那样的事情,都还没有个结果,今天居然跟个没事人一样了,难道说跟别人接吻,对他来讲是一件很随便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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