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有内力?我以为你们妖都是靠着法术维生的。”
沐歌从回忆中抽回思绪,轻笑了声,“我其实没什么习武的天赋,但活了几百年,就算一年学一点,长久以往的也就会了。”
“原来如此,那后来呢?你的徒弟难不成就是死在了那一晚?”
“没有,他熬过去了,但那一晚反倒是我受伤更严重,险些丧命。”
白幽点头,“那之后呢?”
“之后……”
那天的雨下的越来越大。
沐歌的头发与衣衫已经湿透,这盾是用用内力而化,时间越久,内力消耗就越多。
嗓子里一阵猩甜,沐歌咳嗽了几声,随即抹了一把脸,果不其然手上抹了一把血。
这几个月里,她似乎身子差了太多,不知是不是快要投胎转世的原因,原本算着还有五十年才可轮回,看如今这样子,怕是要早些投胎去了。
沐歌目光焦急,四处环视一圈,竟在山脊之上看到一株青嫩的长生草。
欣喜的瞪大眼,沐歌将君隐放在地上,脚下一点越到山脊间将那草药拔了下来。
“噗。”
也许是是动作幅度太大,沐歌猛地一口血从唇中溢出,染红了百生草,但这会儿她根本没时间顾忌,将药草放在一处雨水积成的水塘里清洗了一下,踉跄着走回了君隐身边。
此刻细雨已经转为暴雨,梅林里泥垢飞扬,光秃秃的枝丫被雨水冲断了不少。
带着君隐赶回院子,又将药草熬煮好,君隐喝完汤药,正沉沉睡着,面色已经好转了许多。
折腾了一晚,沐歌已经筋疲力尽,叹息一声,将身上湿透的衣服换下,燃起一只碳盆烤火。
这几日她总是在思虑着,将君隐留下来到底是对是错。
这样的孩子,根本不可能甘愿一辈子留在深山老林里,他的宏愿与身份远比她想象中的要远大的多,而且若是她没猜错,君隐应是皇室中人,即便不是什么王爷皇帝之子,最起码也是个将军之子。
国内正逢战乱,君隐当日满心忧愁的高速她要习武时她就有了预料,前些日子君隐日日下山卖梅子十有八九也是去打探消息。
皇室之中的恩怨纠葛远远不是几句能说清的,那天君隐满身是血的躺在林子里,想必就是被人追杀或者逃出来的,这孩子的命她算不出,也懒得去算。
这一世一世的,她活的实在是太过无趣了些,好不容易找到了有趣味的事情,这身子却已经难以维持,若是她投胎转再醒过来,想必君隐已经七老八十,都快入土了。
想到此处,沐歌又是一叹,走向君隐身旁寻了个位置睡了下去。
君隐的身体刚刚好了些,她只能在一旁守着,若是这高烧再上来,又是一番折腾。
看来等君隐身子好后,必须要在林子里多准备些草药了,以备不时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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