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断喝,长枪前指,十余匹战马,如出闸猛虎,带着一道嘶鸣,高高跃起,向着那道挺拔的身影,齐齐扑了过去。

十余广陵悍卒齐齐扑来,高大跃起的战马,如一堵城墙,挡住了天空的日头,遮住了谢燕的双眸,而双眸之上,两道剑眉微微一挑,如出匣青锋,自带锐利之风。

此时,刚刚还后撤一步的谢燕,却站定了身形,前脚微弓,后撤的那支脚掌,却微微踮起,暗劲已生中脚尖戳进了土中。

一下刻,就在这十余广陵悍卒的视线之中,只见一道白影闪动,向着他们战马身前窜了过来。

“咦?”十余悍卒之中,也不知是谁,轻声惊讶的喊道。

是的,谢燕没有选择回逃,而是毅然选择了冲锋,这是一个人的冲锋,一个少年郎只身一人,硬悍三百广陵铁骑的冲锋!

这是热血与愤怒,让少年郎做出的选择吗?不是,因为此时的谢燕很清楚,战马势起,即便是他,也不可能在战马抢到身前之时,跑回到天龙身边,那么既然来不及逃走,那么剩下的选择,唯有前行,唯有冲锋。

十余战马骤然起势,宛如平地卷起一道旋风,裹挟着铁蹄踏地犹如擂鼓的声响,向着谢燕围猎而去,而白衣谢燕却如一只白羽海燕逆势而起,毅然决然向着暴风眼中冲了过去。

两厢对冲,谢燕不过跨出三步,就已贴近马队之前,也正是谢燕这般的决绝,在马队尚未完成包围之势时,谢燕就已经撞了过来,如此一来,谢燕所要面对的,不过两三骑兵而已,两侧的守军,已然被他们自己的战马给挡在了外面。

形势在谢燕前冲之中,略有好转,但依旧处于极其危急之中,此时,就在谢燕面前,那匹健硕的战马,高高扬起的铁蹄,犹如两柄黑亮的铁锤,裹挟着暴戾的劲风,向着他的胸前狠狠的踩塌而来。

即便如此,谢燕并未减缓他前进的脚步,而是身形依旧微弓,双脚一错,白色衣袂陡然旋起,犹如雄鹰展翅穿行在峡谷之中,面对谷中湍急无序的劲风,却能巧妙借势,挥洒自如。

峡谷就是战马之间的缝隙,劲风就是战马悍卒,奔腾而起的战意,而谢燕就在身形侧滑之间,避开前冲马首,将身置于两马缝隙之间,浸没于浓浓战意之中。

谢燕的选择,有些出乎守军的意料,但这些广陵悍卒们也不简单,就在这刹那之间,谢燕面对的这名骑兵,一抬手中长矛斜斜向下急劈而去。

也许是守将之令,那悍卒手中的长矛,选择了劈砍而非前刺,只不过,这一记劈砍若是落实咯,不说卸掉谢燕一只手臂,那也绝对能废掉那只胳膊。

劲风袭来,恍如封龙谷中那只野狼再至,惨白的矛刃,亦如流着涎水的狼牙!只是,义父已逝,再也没有那破空一箭,但此时的谢燕,也不再是当年那个冻僵濒死的娃娃,而是一代传奇的延续。

矛刃袭来,谢燕双眉再次挑起,双眸精光灼灼之间,长臂赫然抬起,伸出的手掌便向那矛颚处探去。

那广陵悍卒,即便借助马势前冲,一记狠厉的劈砍,虽让谢燕手臂一颤,但那支长矛,依旧被谢燕牢牢握在了掌心。

也就在抓住矛颚的瞬间,谢燕肩头微微一塌,在卸掉枪矛之力的同时,双脚一弓抓住地面,另一侧的肩头,便向着那战马狠狠得撞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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