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袈裟僧人终于喝完了那缸酒,面色红润地站了起来,冲着蓝衣女人大声喝道,“读下去,我要听听。”
蓝衣女人望着阿爸,满心的伤心,继续摊开那张黄纸,颤声读到,“食香散店主父女二人,因涉嫌毒杀段府公子,其实证据确凿。丰年十月一,段公子随侍从一起进入食香散,自从段公子吃了食香散店铺的饭菜,回府后就是连续高烧不退,红眼越红。七天后,段公子终暴毙身亡。此刻段王爷派人去食香散店铺,却已见食香散店铺关门而闭,店主父女二人不知所向。特此全城通缉,赏金百两。”
蓝衣女人读完,泪流不止,她出去了一个月,却怎么都没想到回来的第一天,就听说因为他家而死了人。而且那人还是段王爷家的公子,是皇室血脉。
袈裟僧人双手合十,泪瞬间涌了出来,不停的念叨,“罪孽,罪孽啊!我罪孽深重,让客人死了人。”袈裟僧人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他却对女儿隐瞒了下来,而这次回城他便是等待段府的人来抓他的。
只是袈裟僧人一直心系女儿,如今这样,他可如何是好。因此,袈裟僧人泪流满面,悲痛欲绝。
蓝衣女人望着没有任何惊慌的阿爸,她明白了,大喊道,“阿爸,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蓝衣女人的眼睛中,有失望,有焦急和恐惧,也有对袈裟僧人的心疼。
风麟见父女二人情绪已经升温,他起了身,“石梦姐姐,石店主你们真的相信那段公子是被你家的饭菜毒死的吗?”由于风麟知道和亲自感受过袈裟僧人的厨艺,他丝毫不会怀疑袈裟僧人会失手,做出有毒的饭菜来。
袈裟僧人一愣,擦擦眼泪,无可奈何的自认倒霉,“相不相信,那又如何?既然是段王爷说段公子是被我家毒死的,我家又能如何辩驳!”袈裟僧人了解段府的性格,他们说的话,下的命,向来都是不容反驳的。
蓝衣女人见阿爸如此气垒,她呆住了,急忙摇着阿爸的手臂,“阿爸你要振作起来,在这裂谷城还是有王法的,我们没有毒死他家段公子就是没有。况且阿爸开店十多年来,从来没有过任何失误,更没有过任何中毒事件。这件事情依女儿来看,就是段府在捏造事实,贪赃枉法。”蓝衣女人的脸上带有几分对段府的气愤,怒怒的看了一眼段少爷曾经坐过的那张桌子。
袈裟僧人叹了气又叹,他完全不抱有任何还自己一个清白的希望,微微摇头道,“女儿啊,阿爸对不起你。我们如今摊上了这个罪名,恐怕最后也只有屈打成招的份了。女儿啊,你快走,阿爸不想连累你。”袈裟僧人忽然眼睛一亮,想把蓝衣女人忘店门外推去。
蓝衣女人被推开了几步,又急忙又退了回来,她立正了身子哭泣道,“我不走,阿爸不走,女儿也不会走。再说,女儿要走,又能去哪里!”蓝衣女人的内心,燃烧着愤恨和无望。
夜不归依旧笑着,见时机已经成熟,不紧不慢的谏言道,“不妨去寒北国避难吧!那里没有这里的烦扰,狡猾和心机。况且老夫听闻石梦姑娘,还是一个精通寒北国兽人语音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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