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院中诸人各自有各自的忙碌,一时半刻,竟无人发现九江王的到来。
偶有人发现院中来了新人,却也很快转移了视线,继续去忙碌自己的事情。
看来情况很是不妙啊,九江王心底暗笑,没有计较这些人的无礼,自顾自抬脚往屋内走,想要去亲眼看看赵安的情况。
刚至廊下,就撞上了从屋里疾步而出的赵铎。
“小铎,怎么了?是不是二弟他”九江王忙收整神情露出关切,一面问一面踮脚探头越过赵铎的肩膀往屋子里望,“我进去看看去。”
屋子里也挤满了人,又有屏风遮挡,一眼看过去,根本看不到什么,还是要走进去细细看才行。
他说着就要抬脚进去。
赵铎喊住了他:“大伯父。”
“嗯?”九江王顿住脚看赵铎,见赵铎抿唇不说话,以为是他遇到了什么难处,不知该如何开口,便将他拉到一边,低声道,“小铎,你是我侄子,虽然没能从小看着你长大,但我始终是你的大伯,我们始终是一家人。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只管开口,大伯能帮的,肯定帮。”
也不知是不是这话起到了作用,赵铎总算开了口:“大伯父,刺客抓到了。”
陷入黑暗中的屋子被烛火点亮。
在床上辗转反侧了许久才勉强入睡的傅卓拧着一双眉头看着站在面前的人,脑袋还有些昏沉。
“你刚才说什么?”
他再问了一遍。
随从便又将适才说过的话仔仔细细再说了一次。
“这么快就抓到了?”傅卓惊讶,昏沉的脑袋开始变得清醒,一面由随从伺候着更衣穿鞋,一面又问,“既然抓到了,该怎么处理便怎么处理啊,大半夜的差人来找我过去是做什么?”
他就是个奉命来送贺礼的使臣,见时机不对事情不妙,选择了置之事外罢了,这淮南王府的人老是想把他拉上做什么?
没到寿春之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难道他看起来很像是那种因为舅舅当年欠了别人人情,自己如今得了机会就会帮着舅舅把人情还了的人吗?
想到这里他又垂下眼皮,好吧,或许真的是这样,可他当初答应的是不会插手管他们的家务事,他们爱怎么斗怎么斗,他就像现在这般在一旁看戏啊,这些人说话不算话。
随从的话音打断了傅卓心底的嘀嘀咕咕絮絮叨叨:“淮南世子此时差人来请大人过去,想来是有拉拢大人之意,大人不妨好好利用这次的机会,把淮南王拉入相爷的麾下。”
相爷在朝中的地位稳固不可动摇,他们这些人的荣华富贵才能滚滚而来啊。
“眼下说这些做什么?”傅卓皱眉呵斥随从,“我们初来乍到,连淮南的水深都没摸清楚,就妄想吞下淮南,究竟你是傻的还是我是傻的?”
“当然是小人傻,小人傻。大人说得对,这件事当从长计议,不能操之过急,可我们奉命前来,等到此番事了,就不得不动身回去复命啊。要是耽搁久了,陛下那边恐怕不好交代啊。”
不管是说拉拢淮南王还是说复命,现在都为时尚早,傅卓摇摇头不再接随从的话,随从便识趣收了声,撑着伞与傅卓一道出了门。
“竟然下雨了?”
傅卓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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