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邑城外城大营中,曹铭负手而立,眉眼上挑,神色凝重地盯着皮质地图,这是一幅兖州的山川地形图,陈留、济阴周边的郡县用朱砂画了淡淡的标记,在地图前待立良久,曹铭手执毫笔,眉心一会紧锁,一会舒展。
“报!”斥候兵如同一阵风卷进营帐中,看到长身玉立在地图前的人影,不忍相扰,奈何军情紧急,强提一口气道:“都尉大人,东郡急报!”
曹铭眸地爆闪过一道精芒,神色无比凝重,快步走到斥候面前,拿起情报展开阅之,展颜一笑丢下手中毫笔,濮阳到底是保住了!
“袁深!”曹铭高喝一声,营帐外转进一将,手提兜鍪、腰悬钢刀,撩开战袍单膝跪下!
“整兵备战,严防敌军偷袭!”曹铭攥紧拳头,手指关节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声。
“末将领命!”袁深神情坚毅的走出营帐!
曹铭转身走到地图面前,嘴角牵出一抹苦笑:“即使保证东郡全境不失,对山阳郡来说也是于事无补,因为中间隔着济阴郡,夏侯惇、荀彧他们想要派兵援助山阳郡,也是有心无力。”
“难道这个危局,只有让大兄挥师归来才能破解?”曹铭攥紧拳头,“这次若不能一鼓作气攻下徐州,恐怕下次袁氏兄弟不会再作壁上观!”
曹铭唤来一名重甲,写下一封密函,命令重甲快马加鞭送到曹操手上。曹铭长眸中堆满坚定的信念,不管是陈宫引兵来攻,还是吕布亲至,都别想攻破昌邑,曹铭手中还握有一份大礼,没有送出去呢!
夏侯惇斩王楷的消息传到陈留,陈宫眼角迸出一滴泪水,紧紧攥着那枚黑色棋子,神情凄然喃喃自语道:“王兄放心,我会斩下夏侯惇的头颅,亲自到你坟茔前祭奠!”此时他只是一个哀悼好友的普通人,后悔、哀痛、无奈、蛮横等各种情绪,在他清瘦的脸颊上轮番上演。
时间过去良久,陈宫拭去那滴久久不肯落下的眼泪,收起愁容惨淡,变成筹算天下的青衣谋士。
将所有情绪,完美隐藏在清瘦的脸颊后面,陈宫云淡风轻地走向吕布的主营。
立于营帐口的青衣谋士,淡然的朝吕布施礼之后,迈着碎步走到一方蒲团前,极为标准的跪坐下去。
吕布虎目中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声音略微缓和道:“先生...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多谢奉先。”陈宫微微颔首,依然是那副彬彬有礼的模样。
对于陈宫这刻意拉进关系的称呼,吕布也不恼,雷厉风行地站起来,提起那杆嗜血方天戟,语调冰冷道:“先生放心,吾提三千铁骑攻破濮阳,斩了夏侯惇,为你好友报仇!”吕布从未见过夏侯惇,但是天下第一猛将,自然有其傲气,便是那成名已久的关羽、张飞,在他吕奉先手上都讨不到好,何况声名不显的夏侯惇。
听到此言,陈宫虽然折服无双猛将的霸气,但是他心中早有定计,不疾不徐道:“多谢奉先的好意,不才已经决定亲领一军,攻克东郡献给奉先!”
陈宫之言出乎意料,吕布神情一滞,上下将陈宫打量一番,后者不过是文弱书生,居然口出狂言要领兵打仗!
“奉先可是认为我在说大话?”陈宫问道。
吕布性子再傲,也懂不能揭人之短的道理,搪塞道:“没...只是听先生之言,一时间有些...”
陈宫了然一笑,缓缓站起来,翻转着黑色棋子,淡淡说道:“无妨,你们武人自当是在沙场厮杀,但是我们谋士也有战场,其凶险程度比你们阵前斗将有过之无不及!”
吕布微微点头,昨日他吕奉先,还是四处奔波的流浪武将,今日却已成为拥有两郡之地的诸侯,并且极有可能将兖州纳入手中,靠的便是眼前之人的智谋。
陈宫在营帐中踱几步,神色悠然道:“盛世时武将戍守边疆,文臣治国安邦,乱世时武将攻城掠地,文臣算人谋国,无论是在什么时候,文武都不分家,让我上阵杀敌那是在说笑,所以要跟奉先借调两名部将,不知奉先是否准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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