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几,禾术的局势已基本稳定,顾月卿在缘玥宫设宴,特感谢楚桀阳一众人这段时的相助。
宴会未邀请过多的人,除却那几人外,便只邀了禾胥和阮芸及她在禾术的几个大将。
禾胥和阮芸坐一会儿便离开了,道是不打扰他们年轻人。
是以这番顾月卿坐在主位上,其余几人分别落座在中两侧。
左侧第一个席位是楚桀阳和樊筝,第二个席位是陈天权和叶瑜,千流云和周茯苓落座右侧,继他们之后是铁甲军的首领铁木,除此还有几个顾月卿信得过的大臣。
难得的,秋灵也入了席,这是顾月卿的要求。
这段时秋灵没少前后忙活。
没有喧闹的歌舞,只有一个琴技不错的乐官在抚琴,很是清雅。
“此次禾术的叛乱,多谢商兀太子出手相助,本宫敬你一杯。”
楚桀阳也举杯,“倾城公主言重,你我本是合作关系。”
在场的都是人精,不由得联想到之前商兀的内乱,楚桀阳以雷霆手段拉无数朝臣下马,再解决势大的皇后邹氏及灭邹家一门。
当时便有传言说倾城公主从中帮了不小的忙,但那毕竟是传言,谁也没有真凭实据。
听到楚桀阳这番“合作关系”的话,才知当时传言许并非作假。
顾月卿并未多言,只淡淡点头又要敬樊筝一杯。
樊筝忙举杯,“小月月,你我不必见外,这杯我喝了,你随意。”
若细致去看,会发现顾月卿的神色突然变得柔和了许多。
“叶少主。”
看着叶瑜,顾月卿其实觉得有些奇妙,方嫁到君临那会儿,她与叶瑜还是死敌,叶瑜和燕浮沉刺杀君凰,她便想着要好好寻她和燕浮沉算账。
偏偏错阳差就走到了今这般叶瑜出手助她的局面。纵然叶瑜出手是因着陈天权,她也不需要她相助,但既然叶瑜出手了,这份人她自然是要记着的。
说来,第一次与叶瑜交手时,她还十分欣赏叶瑜,想过若不是站在对立面,她许会将叶瑜招揽进万毒谷。
当然,她会有这样的想法都是那时并不知叶瑜份。
叶家少主,执掌各国大半商铺命脉,哪里是能轻易招揽的。
叶瑜举杯,“倾城公主。”
一切尽在不言中。
事实上,叶瑜此番看着顾月卿,心比顾月卿要复杂得多。
曾经她放在心上多年的燕浮沉心里藏着的人,就是顾月卿。
虽说如今她已说不清对燕浮沉具体是什么感觉,但她在这君临和天启一齐出兵攻打大燕的关键时刻选择跟着师兄来了禾术,便足可证明在她心中,师兄的分量比燕浮沉要重些。
亦或许,这么多年她对燕浮沉的感许不过是内心深处的执着罢了,待剖开来看清,才发现心里最重要的人实则一直陪在她边。
想着,叶瑜放下酒樽,抬眸看向侧的陈天权,却对上他满是柔的眸子。
一回头便看到,想是师兄的目光大多时候都是落在她上的。
没来由的,叶瑜的心跳得有些快。
她知道师兄对她的心思,这段时一直跟着师兄,也是默认了他对她的谊。她不会伤害师兄,所以自选择跟在他边开始,她其实便做好了要与他好好相处的准备。
往后会如何她不敢断言,但至少眼下他们都很好。
或许现在她对师兄没有师兄对她那样深厚的谊,但她相信,有朝一会有的。
若说燕浮沉对她有救命之恩,让她一直记挂在心,那师兄对她有的何止一个救命之恩。
她一本事有大半都是师兄的功劳。
虽说恩与感不能混为一谈,但她确定,师兄在她心中有着旁人无可比拟的地位并非因着恩。
难得见她如受惊的兔子一般收回目光,陈天权抿唇笑了笑。
将视线收回,在顾月卿要朝他举杯时,当先举杯,“倾城,这一杯我敬你。这么多年,陈家对不起你,我这个做兄长的也对不起你。”
一听他提及“兄长”二字,顾月卿还未如何,对面的千流云就猛地抬头朝他看去。
他眼里那一抹不善太过明显,陈天权想忽视都不行。
迎上他的视线时,陈天权嘴角一抽。
不过,心下确实有几分苦涩。
可笑祖父一直觉得倾城没了陈家相助会如何如何,实则没有陈家,她边也有许多愿意待她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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