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洗漱过后林蚕蚕仔细地把被单枕套收起来,又把列车上的被单原样套回去。

要林蚕蚕上辈子的习惯,这床单她直接就不要了但现在不行她穷,她已经欠了一堆布票了大家手里的布票都紧张,她也不好意思再借。

“矫情”林蚕蚕收拾好张主任才从上铺下来林蚕蚕看她也没有去洗漱的意思坐下来就准备吃早饭。

林蚕蚕不跟她一般见识也就是这种时候,张主任才能说上一句,还得压低了声音,不敢指名道姓。

既然不指名道姓,林蚕蚕也不上赶着认领了,她收拾好东西坐下,问魏父下车后的行程。

住宿也是总务科的同事负责安排的,安排的都是机械部的下属的招待所,所以她跟魏父还是同路。

“下车后跟着我走就行了。”魏父是知道林蚕蚕的,小姑娘应该是头一回出差,虽然林蚕蚕看着不像胆怯的人,但还是提了一句。

林蚕蚕乖巧地点头,“好。”

七十年代的沪市火车站相当简陋一排两层的小楼,出了站就是院坪,停着刷蓝条或红条的旧式公交车。

车站门口还停了两辆小汽车,特别复古的那种车型,林蚕蚕上辈子旧电影里看见过。

见林蚕蚕目光流连在小汽车身上,魏父微笑,没急着催林蚕蚕立马跟着走,而是放慢了脚步等她。

林蚕蚕只是好奇多看了一眼,很快就收回了目光,车型虽然复古好看,但舒适度等各方面肯定不及林蚕蚕上辈子的车。

想到车,不免想到房子,还有银行存款和各种理财,林蚕蚕叹了口气,赶紧把这个可怕的念头甩开。

好不容易奋斗到有车有房,结果一朝回到解放前,只要稍想一想,就让人心生绝望。

林蚕蚕不允许自己有那种,反正奋斗到最后,说不定又一朝落空,而不去奋斗努力的想法。

“乡巴佬”还是那个张主任。

沪市是终点站,这俩人也是一起下了车的,明明她们争着早下车,也不知道怎么着,反而比林蚕蚕她们晚出站。

“张主任这是歧视乡下的人民群众吗”林蚕蚕在车上是懒得同她计较,但这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真当她是个好脾气了是吧。

刚刚张主任冷嘲的声音有些大,旁边走过的人其实也都听到了。

不过火车站这种地方,谁也不知道谁,反正也不是说自己,大家都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默默地只当没听见。

现在林蚕蚕开口,旁边就有人附和了一句,“同志,你这个思想要不得,没有人民群众哪有如今的幸福生活。”

上纲上线谁不会,林蚕蚕一句话就让张主任脸色雪白,现在还有了目击证人。

“抱歉抱歉,她刚刚的话是对我说的,是说的我们当地的方言,问我想吃什么想吃哪,是不是音有点像。”那男同志赶紧出来圆场,说完连连赔笑。

张主任一个干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样的话,要是对方闹大,非要拉张主任去车站纠察办讨说法,那张主任就完蛋了。

他作为随行人员,估计也讨不了好,所以即便是心里极其厌烦张主任,男同志还是赶紧开口了。

张主任也知道怕了,老实地闭嘴沉默。

围观出言的同志点了点头,“这位女同志以后还是要注意点,不要说容易引起人误会的话。”

林蚕蚕被男同志生掰硬扯的谐音逗笑,点头,“确实是这样,这位女同志,乡音虽然难改,但到了大城市,还是要学好普通话的。”

这是把张主任骂她的话,换了个方式,原样又给还了回去。

“”张主任。

男同志真是,求饶地看向林蚕蚕,这个姑奶奶,就不要再火上浇油了。

林蚕蚕也没揪着不放,说完就跟着魏父上了旁边的公交车,本来男同志和那张主任也是这趟车的,但男同志把他们主任拉住了。

可不敢再让两个女同志在一起了,别看他们张主任年纪比那小同志大,但本事是真不行,纯找虐。

车上林蚕蚕看着他们拉扯,汽车开动时,隔着车窗冲那男同志比了个大拇指,把那张主任给气得,立马就抓着那男同志吵起来。

“看别人吵架很高兴”魏父看了眼窗外,再看向林蚕蚕。

林蚕蚕摇头,她才没有这么闲,“先撩者贱,她不招惹我,我才懒得搭理她。”

说完,林蚕蚕眼珠子一转,“我得给她找点事做,攘外必先安内,也省得她再欺负别人,别人可未必有我这么机灵。”

“”魏父。

魏父这一辈人,讲究的是一个谦逊,别说自夸了,就是别人夸,也要再三推辞,自贬三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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