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美人一震,“此事与百花国无关。”

“你是百花国送来的美人,谋事的是你带来的侍女,用的是你百花国的巫蛊之术,然后你跟陛下说和百花国无关?”殷若闲冷笑道,“您此刻不还在包庇她吗?”

“这幅画与这件事无关!”柳美人脱口而出,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

“你说出来,我才能判断是否有关系。”

殷若闲猜今日死去的那个婢女和薛俊安多半有什么联系,不然为何两个人都和百花国有关系还同时在为匈奴效力。

说是巧合,她可不信。

柳美人咬唇,犹豫许久才开口,“这上面的字与画的内容有关。”

殷若闲点头,重新摊开画。那副画上面画着一男两女三个小孩在屋子边放风筝,让她在意的是那个男孩子眼角有一枚红痣。

“画者说她在做饭时,看见她的三个孩子在屋边玩耍,丈夫在屋中写文。她一时感触,想到不久就要分离,便作下此画。”柳美人说道。

“画者是谁?”殷若闲一针见血地问道,“你为什么一开始要瞒着我?”

“她叫百梦安。”柳美人说完这句话,神色黯淡,似乎愧疚于自己的背叛,“她曾救过我的命。”

“百……”殷若闲回忆道,“你们世袭的巫女,我记得就是姓百。”

“……你年纪轻轻,怎么会知道这些?”柳美人诧异地看着她,见她不回话,又是一阵纠结后才缓缓说道,“是,她是最后一任巫女的女儿。”

“她在为她父亲,也就是匈奴那边效力?”

“是……我小时候遇见她时,她确实在为匈奴做事。”柳美人回忆道,她又指着画上那个小姑娘说道,“这大概就是夕白吧,如今想想,她确实和那时候的百阿姨长得很像。”

夕白便是那位婢女的名字。那么说来,若是另外一位是薛俊安,那么薛父是白梦安笔下的那个丈夫吗?若不是,薛俊安又是怎么到了薛家?

眼下薛家没人在,不知道还能不能找人打听到当年的事情。

铺天盖地的疑问,让她脑袋思考不过来。她强制自己暂时不要去纠结那些事情,回到眼前,“你还记得百梦安的样子吗?画下来,我记得陛下曾夸过你画功不错。”

柳美人一愣,略带些伤感地应道,“是。”

“画好后,交给皇后娘娘。”殷若闲起身准备离去,“放心,皇后会照顾好你和孩子的。”

“嗯。”

殷若闲出门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她实在不擅长做这种恶人。

“三皇子殿下,李公公。”殷若闲向两人问好,“我已经问出来了,是现在去禀告陛下吗?”

小李子殷勤地笑道,“刚才陛下吩咐过,今日辛苦,让您早些回去休息。需要说的事,明日叫丰炤写个折子让殷大人带来便可。”

“是。”殷若闲有些无奈,她还不是臣子,这折子便先递上了。

“殷少爷之前替几位大人写的奏折,陛下看过都赞不绝口。前几日秋试,陛下还念着殷少爷呢。”

“也是,也是。”小李子点点头,“那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李公公慢走。”殷若闲说道。

等到小李子走远,她才问萧凌辉道,“凌辉哥,你找我有事?”

萧凌辉沉默片刻,才说道“父皇刚才跟我说,三日后让我领五万大军奔赴边疆。”

这么快……想来陛下也是猜到是匈奴在暗中搞鬼。

“陛下这回是真的动怒了。”殷若闲看着萧凌辉说道,“匈奴有善用巫毒的女子,你要不要去请林大夫同你去边疆。”

“嗯。”萧凌辉靠在柱子上,直起身来,“走吧,殷大人还有事,我送你回家。”

殷若闲总觉得萧凌辉最近怪怪的,但是她自己最近也被这些突如其来的事情折腾的思绪烦乱,无心顾及他的感受。

大厦将倾非一日之事。刚重生的时候,机缘巧合撞上极乐散一事,她才知道她曾经以为的大萧盛世早已经内忧外患,在风雨中飘摇。

极乐散后过去两年风调雨顺,她原以为那些人有所消停。如今陛下中蛊方解,薛俊安再现京城,又真真切切地提醒她,想要对抗这大势非一朝一夕一事一人能为。

稍有不慎……殷若闲回想起夕白仿佛沁着血的怨毒目光,稍有不慎,恐怕真就会应了那句诅咒,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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