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上前,反而是把身子紧紧的贴在假山的一凹洼处,内心充满了疑惑。

小区内的太阳能灯甚是昏暗,再加上假山背影的阻挡,这近在不足三米远的两人,应该没有发现我。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此时躲藏。

“好些了吧?快回家吧,这雨看样子马上就来了!”被江洋称作哥的人在劝说。

“我先坐会,我难受!”江洋坐在了地上。

“你要不现在给王文青打个电话,直接问问她照片的事不就得了!”江海继续劝说并指责,“你明知道苏开会没按好心,他提供的照片你竟也相信!”

“哥,你不知道,我一看到她对着别的男人笑,我心里就难受!你看看她对他笑的那个样子,他肯定是她心中那个200万的人,我在她心里,才值100万而已呀!”江洋返抓住江海的手臂,在诉苦。

“你们肯定是有误会,当面问清不就得了,别瞎猜忌!”

“我问她了,孩子这么大的事,她却躲躲闪闪的不和我说,哥,她心根本就不属于我,你让我怎么去问?他当着陈先志的老婆,还和陈先志搂搂抱抱拉拉扯扯的,你让我怎么去问!她说她是陈家的儿媳,你让我怎么去问?我估计,孩子是谁的,她自己都不知道!”

此时的我,很想冲上前去,吼江洋一嗓子,或者踢他一脚。这是哪对哪呀,他竟然如此猜忌我,然而,在我没行动之前,我又听到了江洋的声音。

“田秀儿虽然坐过台,可她跟我后就没碰过别的男人,而她王文青呢,枉我这么喜欢她,她连田秀儿都不如!”

我的心顿时,顿时结冰了,一种从内到外的寒冷散发出来,此时的我,与这闷热的天气格格不入。这感觉好像以前也有过,对,就是那句:“她就是一个而已,再见到她,我把她抓回来任你处置还不行?”江洋之所以对我猜忌,就因为这么多年,在他骨子里,就一直把我当做而已呀!田秀儿坐过台,而我却是连一个坐过台的田秀儿都不如。

她连田秀儿都不如!江洋的这句话,让我所有的想争辩争夺的雄心斗志都丧失殆尽了。我还挣什么,我背负着对陈家的愧疚,想把天赐给他挣过来,为一个骨子里都瞧不起我的人,我挣什么呀!

天上响了一个炸雷,豆大的雨点已经开始下落了,江海已经拉扯着江洋离开了,而我,却蜷缩在了假山脚下,瓢泼的雨水浇在身上,而我却感受不到暴雨的洗涤。

又是一个炸雷近在眼前,我不禁想起老人们常说的故事:修炼的精灵们,在成仙之前必须经历一场雷劫,能活下来的,才能位列仙班。我竟然想,我是不是就是一个精灵,正在渡劫的一个精灵。我离开假山,走进雨幕中,心中仍在想:雷会不会劈我,我在这场劫难中会不会活下来?

我不知道失魂落魄的我怎么回到的家,我似乎没有听到对门周老太惊讶的招呼声。我进了自家的房门,然后把自己置于淋浴头下。

我放弃吧,我放过他,也让他放过我吧!一个骨子里都瞧不起我的人,我何恋之有?

当我换上睡衣打算上床时,我听到了敲门声,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门打开了。

门外是江海,周老太的儿子。

“很是抱歉!可我必须得打扰你!”门口的江海歉意的说道,“我是江海,江洋的哥哥,想必你也猜到了。”

“…”

“对不起!我可以进去说话吗?或者,你来这边也行,江洋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

我沉顿了一会,还是打开门,江海走了进来。

“对不起啊,这么晚了来打扰,不过,刚才看到你回家时淋过雨的样子,我感觉,你应该和江洋聊聊。”

“刚才你们在假山旁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提了口气,沉顿了一下,对江海说道,然后指了指沙发,“如果你觉得还有什么可说的,那就请坐吧!”

“真抱歉啊,江洋喝醉了,他那人,本就猜忌心重,还不善于主动化解。”江海还在为江洋辩护着,然后坐在了我对面的沙发上。

“呵呵”我不屑是一声冷笑,然后问道,“江先生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我觉得,你们有好多事是需要你们共同来处理的,比如说孩子!”

“我的确生过一个孩子,可这和他无关,我和他需要共同处理什么?”

“你别说气话,刚才大洋是喝醉了才口不择言的,他醉了,这就需要你能冷静!孩子是江家的,你们必须得共同处理这件事!”

“呵呵”我又冷冷一笑:“那我说一下孩子的事吧。当我发现怀孕时,已经是四个月了,那时我刚谈了个男朋友,自然因为这个孩子,我再没有谈男朋友的必要了。

怀着孩子,我不能再外出打工,那就只能选择自己创业。但是没创业的资金。而我从北京带回来的江洋的羽绒服里,有两万块钱,我想动用这钱,我想,我为他生一个孩子,我应该有资格动用这钱。

可陈叔以为这孩子是陈先志的,他以我哥的名义,送给了我两万元的启动资金。我接受了。

我不想让我的孩子在单亲家庭中长大,于是在孩子还没出生时,我找到了一户能收养他是人家,我和那户人家约定,等孩子成年后,我若想母子相认,我需要支付孩子养父母200万的抚养费。这就是我和江洋说的价值200万的人,是我俩的儿子,112,这么简单的关系,我以为他能推断出来。

孩子出生那天,我是在大街上摔倒了,在我有意识的时候,能联系上的最后一个求救电话是打给陈先志的,我当时只是想保住孩子,万一我没了,他能帮着把孩子抚养大。”说道这,我再也忍不住眼里的泪外涌了。我捂着眼睛,力图遮掩自己的哭态。

“真对不起!”江海说着,把茶几上的纸巾递向我。

我没有去接,良久,估计眼里的泪干了,我又接着说道:“因为我给陈先志打的那个电话,他老婆张静开始猜忌他,夫妻吵架后,张静流产了,而且,大出血,子宫没保住!可这么大的事,陈家这些年都没对我说起过。

孩子出生十多天时,陈叔坚决不允许的那户人家把孩子抱走。虽然他认为天赐是他的孙子,可他的做法确实处处是为我考虑。陈叔把孩子的户口落在了自己的农村老家,把孩子归名在我哥嫂名下,我就成了孩子的姑姑。

这些年,我忙于挣钱工作,经常日夜长在工厂里加班。照看孩子的任务全落在了陈叔陈婶身上。而我父母,因为认为这孩子是我为陈先志生的,他们就赌气从没帮衬我带过孩子半天。而陈先志,也一直默默的为我背负着陈世美的骂名,从不为自己辩解。你说,江洋若想要这孩子,他怎么去偿还?”

“真的对不起,真对不起!小青,我觉得你应该告诉江洋这些,你们应该共同商量着怎么处理!”

“从五一到现在,我和江洋也就见了三次面。我本想,先告诉陈先志天赐的身世,先尊重陈家的决定,然后再找江洋商量。可今天,我见了一个人…,”说道这,我想到了田秀儿和她的儿子,我仰望着天花板,把即将涌出的泪又控进了大脑,我调整了下情绪,继续说道,“我见到了江洋和田秀儿的儿子…,”

“什么?”江海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那孩子快两岁半了,按日子推算,应该是江洋送我玉佩那段时间怀上的…。”

“那个,…,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你和江洋的事情,我六七年前就知道,可这个田秀儿这个名字,我今天是听江洋头一次提到。更别说孩子的事,我想你们中间应该有误会!”

“呵呵”我冷冷的笑了笑,然后把腿蜷在沙发上,把自己的头埋在膝盖上不再言语。

“小青,江洋虽然有很多缺点和过失,但有一点我相信,他是不会脚踏两只船的,我希望你也信任他一次,等明天,他醒酒后,他会和你解释清楚的!”

江海离开了。我就以这个姿势在沙发上蜷在,恍惚中,自己好像进入了海洋之内,疯狂的海浪迎面扑来,咸咸的海水涌进鼻口中,我窒息了!

我猛地惊醒,天已经微亮了,我想,等我取回昨天饭店门口停的车,再到工厂后,正好应该是工厂开早饭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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