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不过是皇室寻了个由头,想看看小王爷的心上人。
吃吃喝喝,说说笑笑的,当然,也不缺那些个指指点点,说三道四的。
帝后没开口,谁敢先说什么。毕竟不是谁都有唐锦雁那样的胆子,那样的背景,那样的毫无顾虑。
宴席吃了一半,皇上终于提到亲事了。
“唐府嫡小姐与朕的霖儿,着实般配。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皇帝喝了些酒,倒还不至于喝醉了,不过是借着酒劲,故意装疯卖傻,故意不理会下面群臣的忧国忧民。
唐彦秋起身,举杯,冲着皇帝谢恩,而后又说道,愿交出东蜀掌权,全当做给妹妹的嫁妆。
此话一出,殿中震惊良久。
“皇上!此事断不能答应!”终于有人忍不住,起身进言了。
皇帝高坐,眼睛微微移到说话人身上:“哦?章丞相的意思,是让朕不收东蜀掌权?”
丞相不想对这番断章取义多费口舌:“臣是说,皇室和东蜀唐家的联姻,断然不可。”
小王爷不满的声音传来:“章丞相这是何意?本王娶亲,父皇母后都未反对,你一个臣子,当众打皇室的脸面,寓意何为啊?”
“皇上,唐家掌权东蜀数百年,在东蜀可谓是根深蒂固。唐氏一族,本就是朝廷收权大计里,最难攻破的难题。倘若唐家嫡女成了王妃,和皇室有了姻亲关系,只怕那东蜀,更难收复了。”章丞相说的直接,像是不打算此时,再来那些弯弯绕绕的说辞。
“人家不是说了吗,妹妹成亲,做为嫁妆,愿意将东蜀的掌权交给朝廷。”皇帝说道,“章丞相不用再担心了。”
“掌权掌权,不过是个说词,唐家对东蜀百姓的影响,不是一句话就能消除干净的。来日朝廷收了唐家的掌权之势,还要费尽心思收回民心,这本就不易。唐家是交权了,可他们又拿着了皇亲国戚的名头,继续在东蜀地界上活动,继续对东蜀百姓造成影响。这东蜀,还是收不回来,还是在唐家的控制之下的。”
皇帝又说:“那就让唐家的人全搬来南召住,远离东蜀。”
“不可!”章丞相说,“这些家族势力非同小可,否则也不会迟迟收不回三方。唐家交权,谁知真情还是假意,接着搬到了天子脚下来,如此,太过危险了!”
“章丞相,这般子虚乌有的事情,你也敢讲?”小王爷冷哼,“本王看你是铁了心,让本王娶不上这个媳妇的。”
丞相所讲,确实有些危言耸听。
什么非同小可,这都是在提醒旁人,唐家危险,有权如此,无权更甚。
“小王爷错了。”唐彦秋嘲笑一声,“丞相大人是想让我唐家,在商秋活不下去。交了权还不放心,连祖祖辈辈生长的东蜀都不能待下去。南召是天子脚下,我这样一个野心勃勃的人,不适合留下。至于西金北凉,就更是去不得了。丞相这是逼着我带着全族去死,或是叛出商秋,投奔他国。”
“丞相这话,说的是重了些。”皇帝不说唐彦秋,反是说那章丞相。这样的维护,有人已经开始警惕了。
唐彦秋接着说道:“敢问丞相,若我死活不交权,朝廷又该如何?”
章丞相答道:“为皇权,扫平东蜀,在所不惜。”
“扫平东蜀?唐氏一族再大,能有多少人?能和东蜀千万百姓比吗?丞相一句扫平东蜀,可想过百姓要如何?”
朝廷要收权,喊了多少年。打着维护皇权的名号,就算是皇帝,也难免不会心动。所以,才会有了行动。
但收权中,对抗三方家族势力是必然的,而且不容易。
最终,最坏的打算,就是发兵强攻。
不过这样的打算,皇帝都不敢轻易动这念头。
发兵容易,朝廷多少兵马,三方加起来又能有多少,真要强攻,败的不可能是朝廷。
然而,发兵,就代表了杀戮。杀的,不光是那些家族势力,更多的,可是商秋百姓。
如今朝中,多少人支持章丞相这种做法。呼声越高,皇室的反感就更重。
皇帝,王爷,但凡是皇室成员,对这样的做法都是反感的。毕竟,伤的是他们的百姓,毁的是他们的声望,说不定,还会断了他们的皇命。
如此这般,皇室却不能强行压住章丞相这样的人,也不能放任三方不管。
一来,三方势力越做越大,再不收回,只怕皇室不保,皇权易主。
二来,章丞相这样的人,多是重臣,轻易动不得。
这样的顾忌,皇帝会有,但几个王爷的想法又不一样。
所以,在得知唐家未来主君也有交权的想法后,王爷才会联合唐彦秋,对西金北凉进行暗地行动,最终,从本来的势力中,夺走了两方的权力。
最后,三方权力是会重归朝廷,不过唐彦秋他们这种老势力的处理,就成了新的麻烦。
拿章丞相来说,朝中像他这样忌惮唐家的人有很多。
唐彦秋说的也没错,朝中老臣,就是要铲草除根。
好在,解决这个麻烦的办法,唐彦秋已经有了。
听到章丞相说要扫平东蜀,听到唐彦秋的反问,殿中依次站起来几个人,分别是太子,和几个王爷。
“丞相是想毁了商秋吗?”太子发问,“为君也好,为臣也好,天下百姓生死,岂能这般儿戏。”
章丞相吼道:“老臣担心的,是更大的祸害!不能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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