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族长!”狼不太高兴,“干掉他们多简单!”

“就当是干掉他们好了。”华说道,“我们本来应该是同族的。”

“是啊!”壮叹了口气,“当初为了食物,就开始拼命。现在食物吃不完了,也没有拼命的必要了,叫他们走吧。”

“也是啊!”校长说道,“半丁都已经好久没上课了。”

虫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们这里的人会不会太多,一下子全加入我们……”壮还是有些犹豫。

“这个我刚刚想过了,他们还在这里呆着,我们一点一点的把人带回那边去。”华说道。

“好主意!”校长说道。

“这里的土地比我们那里好!”狼说道。

“都是我们的了!”华说道,“那边建好了,人再往这边搬。那边是一户一间房,太小了,以后我们一户三间房!”

竟然真的不打了,狼觉得挺郁闷的。

壮对牷说道:“那就这样吧,你回去召集族人,等下就过来起誓!”

牷站起身,朝壮拱拱手,想了想,又朝华拱拱手,转过身回去了。

回到自己族中,牷跟牞说了一会儿话,然后就召集族人,开始讲话。

然而,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壮族开始吃午饭了,牷还是没能说服族人,众人吵闹声越来越大。

牷无奈之下,又跑过来:“族长,能先给我一副鱼鳞甲跟铜矛吗?”

“怎么,你族人不听你的?”

“嗯!还是有人认不清现实。”

“那行吧!”壮想了想说道,“你要快一点。”

壮让人给牷穿上鱼鳞甲,“好重!”这是牷第一次穿鱼鳞甲的感觉。

穿上鱼鳞甲,拿着铜矛,牷来回走了几步,活动了一下,立刻就有了信心。走回去跟族人又是一阵吵闹,吵闹之后,就是众族人拿着手中的石矛感受了鱼鳞甲的威力。

一个人拿着石矛,对准鱼鳞甲就是一下,然后看看自己的矛,又看看牷身上的鱼鳞甲,上前用手摸了摸,无奈的退了回去。接着又有几个人试了鱼鳞甲的防御能力,终于,众人接受了现实,对方穿着这种东西,几乎就是无敌的!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还是有几个人不服。

牷几次握紧了手中的铜矛,很想一下子就搞定。不是说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嘛,但是想了想还是忍了,毕竟壮他们不希望有人死,壮的意思必须要考虑!

牷把矛伸出去让人看,有人上前摸摸,跟自己的石矛比较一下,摇摇头退开了。

不服的人毕竟是少数,大多数人还是对强大的武力有所畏惧的。那几个不能接受以大族身份投降小族,以后他们一定会认清现实的。这回只是换个族长而已,并且据说可以吃饱饭,众人反抗的欲望就很低了。

几个人还是说着:“我们也行。”

“行尼玛!”牷的内心在狂吼!

牷自然也是知道的,虽然自己族里也许能生产出铜器,但是时间已经没有了,壮是不会让自己慢慢的搞这些东西的。

“谁觉得自己不含糊的,别光用嘴说,试一下这个鱼鳞甲!”牷只能反复的强调鱼鳞甲了,“那边有几十副!”

终于,牷看到众人停止了聒噪,擦了擦汗,跟牞一起,领着众人从干河沟那边走出来,寻找干树枝,扔在地上。慢慢的,树枝越堆越高,堆成了一个小山包。

太阳已经偏西,即将落山,晚霞映红了大地。牷用燧石引着手中的火把,围着树枝山,四下点燃。熊熊的烈火燃烧起来,牷把手中的火把高高举起,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把火把扔进火堆,朝着夕阳跪了下去,五体投地。众人开始朝着夕阳跪拜,趴在地上亲吻土地。口中呢喃,不知道是在祈祷还是忏悔。

华啃着馒头,远远地看着他们做着这些不明意义的事。

众人开始围着火堆跳舞,“嘿嘿嘿”的喊着口号,挥着手跺着脚,动作极其夸张,有非常强烈的力量感,像极了非洲土著围着火堆跳舞。曲调平和,犹如生命的初生。

华忽然想起来,道观里做仪式的时候,也有拿着香,围着神像转圈的,叫做转天尊,佛教也有绕佛的仪式,其他的几个宗教也都有类似的仪式,看来世间所有的宗教仪式,其来源可能都差不多啊。

忽的,众人的声音一变,慷慨激昂,新西兰毛利战舞哈卡舞的感觉出现了。还有人向火堆里撒豆子,豆子被火烧的劈啪作响,散发着阵阵特殊的糊香味。

华啃完了馒头,也不由自主的跟着他们时而击拳,时而跺脚。

“真带劲!”华说道。

大盾牌也跟着华的脑袋时而左时而右,华不禁感慨,这个半丁也太敬业了,现在大家都在跳舞,也没啥危险的。不过盾牌的移动也很有力量感,不晓得大盾半丁是不是在跳舞。

太阳落山了,火也快烧尽了,舞蹈的风格又是忽的一变。众人的吟唱,苍凉,犹如亚历桑德罗的《最后的莫西干人》,文明的陨落,世间的沧桑,人生的无常。

华第一次听《最后的莫西干人》时就曾感慨,强者灭亡弱小者,也许就是世间无情的法则。幸而世间没有《最后的华夏人》这首曲子。

网上还有一首诗,不过没找到作者,这也是诗人的悲哀吧。

《最后的莫西干人》

有一天,我去世了。

恨我的人,翩翩起舞。

爱我的人,眼泪如露。

第二天,我的尸体头朝西埋在地下深处。

恨我的人,看着我的坟墓,一脸笑意。

爱我的人,不敢回头看那么一眼。

一年后,我的尸骨已经腐烂,我的坟堆雨打风吹。

恨我的人,偶尔在茶余饭后提到我时,仍然一脸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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