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尤丽红给侯爱彪瞎哔哔,说大坪山后面就是大海。
侯爱彪想象那大海浩瀚无比,点点鱼帆,蔚为壮观,天上的云缝漏下一抹金色的阳光……这些都是在电影、小人书、画报里加上自己的乱想,勾勒出来的叫人心旷神怡的画面。
长大后知道那不是真的,大海离这还有千里之遥呢。
侯爱彪旅游结婚到上海去玩,当他第一次在长江口看见那黄泥汤一样的污浊海水叫他大失所望,但看到那略显弧形的海平面还是有所震撼。
后来侯彪知道了,那天上云缝漏下的那一抹金色阳光叫“耶稣光”,看来自己和上帝有缘,但又纠结“去见上帝”是和“去死”是一个意思。
……
男怕干错行,尤大干的行当房地产,这行干对了,发达了!
女怕上错床,侯爱青上了尤大的床,这床上对了,福气了!
老同学、老熟人侯爱青都想着,都是那山沟里起小看着长大的,能帮一把是一把。可按现在的说法是: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人熟了,做了错事,话说重了又觉得不好,话轻了又不起作用。
人家看你发达了就眼气,巴不得你倒霉,背后说你在人家面前显摆,帮了他不给你说好话,还相互传小话,开什么车,住什么房子,就连你家养条狗什么品种,是公是母都要议论一番。
你有钱了,以为自己了不起,别人有文凭,有职称也以为了不起。
原来尤大的公司引进人才,聘请了一位研究生当助理。
这研究生把自己当回事了,只认尤董事长,侯爱青的话他爱听不听。
这公司从房屋修缮队一路过来,侯爱青都是副职。
这么多年她悟懂一个道理脖子再长,脑袋还是在上面。有大王在,小王再跳赞,也都是猴子捞月白费劲,三加二减五等于零。
开会别人都记笔记,这研究生不记,还把笔拿手上转圈玩别人讲话用词不当,写了错别字立刻就给纠正。
尤大出差,那小子别出心裁,把尤大办公室供的财神爷给挪了个地方。
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管不住裤裆里的东西就要犯错误。
尤大在外面有了小三。
那几年行业不景气,公司走了下坡路。
尤大那小三也趁火打劫,卷了一笔款子跑了。
过后,侯爱青细想,这么大个国家都要改革,这公司也得改,人也得革。
侯爱青感觉,人际关系可比工程复杂多了,工程干,人际关系难缠。
文凭高了不要,反正搞的又不是什么高科技,大多是农民工干的活。
亲戚要点钱可以,一边歇着去,别来公司掺和。
侯爱青多了个心眼,公司改名,法人挂她的名。换汤不换药,换和尚,换牌子,咱不换庙,还干原来的事,原来的活。
这牟永贵其貌不扬,娶的小老婆却洋气得很。
聊来聊去,这牟大老板的老婆的姐姐是侯爱青二哥的同学,她哥哥是侯爱青三哥的好朋友,这个世界太小了!
这牟老板文化不高,写的字像喝醉的小人歪歪倒倒,可这不影响他可以有钱,可以有美色。
侯爱青以前到青城山玩,对太极图有了兴趣那圆圈里两个黑白独眼“鱼”叫阴阳。这就是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然后演变出万事万物,就是阴阳相合万物生的意思。
太极图上阴阳为黑白,代表的是天地自然界。
这权力的颜色应该是红的,钱的颜色应该是金的,性的颜色就是粉色的。
这三样搅和在一起,组成的“太极”就驱动了整个社会运的行。
唉,想起小时候穷,出麻疹的时候,侯爱青爸爸给她买了个荷花人小玩具,侯爱东给弄坏了,侯爱青哭得小泪纵横,扭着侯爱东叫他赔,那架势不赔就得把侯爱东剥皮抽筋下油锅给煎了似的。
哪像现在,天天茅台酒洗脚,五粮液漱口都不成问题。
高兴了星期六到首尔洗脸护肤,星期天到巴黎喝小酒买包包,随时到泰国看人妖。
权力、金钱下的男人连狗多不如,什么小鲜肉,小白脸,有权,有钱叫他舔哪他就得舔哪!
侯爱青最佩服的人是武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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