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公你就多辛苦一点了,父皇的身体就靠你了,既然你说父皇需要调养,那么我便去找莫太医一趟,父皇就托付给你了,我过去亲自敦促莫太医给父皇开些药,他经验虽然没有殿外候命的太医丰富,但是他却是莫神医嫡传的弟子,有些地方他比门外的太医懂得多。”云亦辰对着陈公公说完后又望向了躺在软榻上一脸疲惫的皇说道:“父皇您就安心的歇息,皇后娘娘的身后事都交给儿臣来打理,您就一心一意的调养身体,以便早日上朝,为兰昭国的苍生谋福。”云亦辰说完后便对着皇上拜了一拜,扒起来便离开了养心殿。
说实话,他如今真的是有点心急火燎的感觉……
因为到如今无影都没有派人来传任何的消息,而无影自己也没有露面,可见玉哥的情形不如何乐观!
若不然以莫南凯的本事,不可能让无影在太医院里待那么久的……
也不知道玉哥如今如何样了?
她若是无恙,一切皆安,若是有何闪失,云亦辰觉得自己的心里都不敢想了。
太医院此刻也是灯火通明的,因为皇后娘娘被刺杀,皇上的龙体又欠安……
后宫的主子们都被吓得半死,因此这些太医们也一个一个忙的晕头转向的。
哪怕是没有人吩咐太医院给皇上调制药物,早有那些专门负责皇上以及各个宫里的娘娘的太医们忙着给各自负责的主子们配药熬药!
莫南凯与他父亲住在太医院旁边的一个小院子里,此刻倒是显得很是安静。
无踪已经提前跑进去看看里面的情形。
出来后对着云亦辰小声说人在里面,莫南凯还在给她施治……
听到此处云亦辰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因为自己在外面耽搁了这么久,到如今莫南凯都还没有搞定,可见玉哥的伤不如何乐观。
几步跨进那间屋子,里面光线有点昏暗……
无影就在一个榻边掌着灯烛,旁边是是莫南凯……
两个人显然在给玉哥施治。
“启禀太子,因为毒镖射到了胳膊上,玉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就是……因为镖上有毒,莫太医担心会传染到全身,因此不得已将毒镖给拔出来后便将周围被毒给浸染的地方生刮了一层……刚刚上好药,玉哥……疼昏了过去。”无影见云亦辰神色凝重,便这般说道。
“为何会施治这般久?这都过去了多久了?”云亦辰见玉哥双目紧闭,额头上有汗珠子隐现,当即走过去抓住了玉哥的手说道。
“我们到这里时莫太医不在太医院,他去了清馨苑给世子与郡主开药,等我将他唤回来后才开始施治的,玉哥不愿意让莫太医给自己用麻沸散,担心会让自己昏迷不醒,因此……莫太医是生拔了那支毒镖,然后又将周围已经染了毒性的伤处给刮了下来……玉哥是方才被疼昏过去的,等会或许会醒过来。”无影说完后看了看眼前这个第一次以女装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奇女子!
居然比他这个男子还坚强!
仅凭方才她咬紧牙关忍着莫南凯的手术刀,无影从心底里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
而莫南凯此刻正一心一意的替玉哥擦拭着胳膊周围的血迹……
“她如何样了?疼昏了过去?有无大碍?”云亦辰握着玉哥的手,手心里全是汗……
虽然双目紧闭,但是从她额头不断渗出来的汗珠子来看,此刻还是很疼的。
“您放心吧,她命硬,应该是死不了打的,因为老天爷也是张眼睛的,像她这种女子,不会轻易有何意外的,您贵为太子,哪有闲工夫管她的死活呢?您还是去看看皇上,看看皇后娘娘,这里有我们呢。”莫南凯对于云亦辰颇有怨言,因此直起身子后便这般说道。
云亦辰当即黑了脸:“何为应该死不了?我要你必须要救活她知道吗?”
“太子,莫太医方才只是顺口说的,但是他说的也有道理,您还是回去看看皇上与皇后娘娘,莫要因为在此地逗留太久而引起别人的注意。”无影见到云亦辰似乎想要在此地照看玉哥,当即这般说道。
“岂止是锦衣卫的注意?今夜整个后宫都跟什么一样的,哪里都是巡逻搜查的人,我们这里都已经送走了好几拨人了,您若是一直留在这里,肯定会引起那些人的注意的。”莫南凯说到这里后望了望外面:“因此趁他们还未发现您来此真正的目的,您最好还是带着无影无踪离开这里,免得到时候牵累到玉哥。”
莫南凯几句话,云亦辰这才想到如今的后宫已经不同往日一样……
到处的关卡,到处的锦衣卫,自己方才过来都被拦住了好几回。
若是真如莫南凯所言,因为自己在此地逗留,被别人给盯上了,那么自己真的是会连累玉哥的。
再看这间屋子,显然是莫南凯的住宅,里面的灯烛虽然不亮,但是可以看见屋子里布置的很是温馨。
这些日子与自己若即若离的,原来是在筹划这种事情?实在是……
自己作为她的夫君,她连这种事情都要瞒着自己?也太不拿自己当回事情了吧?
云亦辰想到此处心里很是憋屈,但是再憋屈也不能无视她如今遇到的危险!
只有将此事给平息了,将她的伤给治好了,才能与她计较,计较她将自己给拒之千里,计较她独自一人完成了如此危险之事!
看她惨白的脸以及已经被莫南凯给包扎了起来的胳膊,云亦辰觉得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是什么让自己与她疏离成了这种地步?
难道自己拒绝她想要杀死徐淑仪的做法有错吗?
就因为自己不支持她,她居然一个人完成了刺杀徐淑仪的事情!
这些日子里不吭不哈的原来是为了做这种事情?实在是……
不过还好,自己第一眼便认出了她,幸好无影无踪机敏,幸好这里还有莫南凯,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
要知道徐淑仪的侍卫长与侍卫们都是徐英成在世时从武林中网罗来的精英,各个都身怀绝技……
哪怕是宫里的锦衣卫,虎卫营的人到了他们面前都稍有逊色。
她居然能够当着他们的面杀了徐淑仪?果然是自己小看了她!
“若不然就将她给带到太子府去?你不说方才已经打发了好几拨人吗?太子府比这里安全。”云亦辰沉吟了一下说道。
“我看此刻还是莫要动她,一则她刚刚做了手术,到如今还在昏迷,二则此刻后宫到处都是搜查刺客的锦衣卫与虎卫营的人,她这个样子出去了不是找自投罗网吗?还是先等她醒过来再说,目前为止这里还没有人敢直接擅闯进来找人的。”莫南凯说道这里后叹了口气:“何况太子府离这里还有段路,她若是自己不清醒过来,我们没办法将她给弄过去。”
“那她的伤势不会有何大碍吧?她若是醒过来了能自己行走吗?”云亦辰望着她惨白的脸,忍不住担心的问道。
“她的伤口我已经处理好了,若是再没有任何的意外,应该不会有何大碍的,更何况她受伤的是胳膊,就凭她的功力,受这点伤不至于走不了路。就是到时候会很疼的,毕竟……毒镖浸染过的地方我都用刀给刮了一遍,若是常人,此刻或许根本便昏不过去,反而会被疼死疼活的……因此我倒希望她多睡会,就少受些疼。”莫南凯说完后叹了口气:“她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女子!不对,很多男子都不及她万分之一!”
“的确,玉哥的忍耐力也是我所未见过的,堪比关老爷的刮骨疗毒!此刻带她去太子府,这一路恐会被别人给发现了。”无影也不无唏嘘的说道。
“她就是傻!今日也就是遇到了我们,若不然今日她难逃一死!实在是……若不是见她受伤了,今日我非得好好的教训教训她!谁叫她自己一个人做如此危险之事的?”云亦辰咬牙切齿的说完后深深的出了口气:“既然此刻外面岗哨众多,她的身体也还未恢复,就先让她留在这里好了,无踪你在外面把守,莫要让外人进来打搅,等她醒过来后你便通知我,我过来亲自接她回太子府,让她留在此地我担心她还会给我闯祸,以她的心性,不可能就此老实的,不做出令她自己无可挽回的事情她不罢休,实在是……不令人省心。”云亦辰有些头疼地说到。
“太子您就放心吧,玉哥暂时留在这里调养身体应该无妨的,我会随时过来查看,以她如今的身体,一时半会是不可能再做任何不应该做的事情的。”无影急忙这般说道。
“就是的,她此刻若是能够平安的醒过来你便知足吧?还担心她给你惹祸?你也太高看她了,一个小女子,身中毒镖,又做了手术,你想想她能够再做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呢?不说了,你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免得在这里逗留久了让别人察觉出什么异样。皇上的药膳我让我父亲给你配好差人送过去,我如今要全力照看玉哥,无暇管你父皇。”莫南凯说完后便站了起来。
他知道玉哥随时会醒,若是依照两人目前的状况,还是莫让她们直接见面了,到时候若是云亦辰像此刻这般说几句难听的话,谁知道玉哥还会做出什么反应呢?
哪怕是她这次做了极为危险的事情,但是她仅凭一己之力将徐徐淑仪给杀了,莫南凯觉得自己就从心底里佩服玉哥,因为刺杀徐淑仪之事或许是很多人筹划了很多年的事情,别人不是没办法下手,便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她却在悄无声息的情形下一举成功,虽然自己受伤了,但是也将徐淑仪给一举击杀!这种手段,这种魄力一般人没有!
“你说的也是,她此刻丢了半条命,醒过来也会需要一段时间休养,目前暂时不会再出去惹是生非了……那今夜就让她先在这里歇息,等她醒来你便派人来通知我,我想办法将她给带到太子府去调养,顺便……将她好好的看护住,今后再也不敢让她如此自由的出入太子府了,今日之事只是侥幸,万一有何闪失,她这辈子就……交代了!我再也不允许她做这种事情,打死都不会允许她拿自己的命做儿戏!”云亦辰说道这里后叹了口气:“也就是无影无踪在场,若不然此刻她便不是躺在这里接受你治疗了,她……有可能已经没命了!”
“太子您言重了,就凭玉哥的身手,她不可能那般容易出意外的,您回去吧,再不走可就真的会引起别人注意的。”莫南凯当即这般说道。
虽然有各种担心与不舍,但是云亦辰还是不得不离开了莫南凯的院子,因为他知道此刻自己不能长时间的留在这里……
东宫需要自己,而皇上也需要自己。
玉哥是等莫南凯趴在自己身边的软椅上睡着了后睁开了眼睛的。
其实云亦辰与莫南凯他们说话的时候她便已经恢复了意识。
只是因为不愿意见到他,不愿意与他解释,因此便一直咬着牙装着昏睡的样子。
听到了他说要接自己回去,要将自己给控制起来,也听到了他担心自己再次给他惹是生非!
玉哥的心里忽然有点悲哀,因为自己留给他的印象里面除了惹是生非外似乎没有别的。
他并不在乎自己报仇雪恨之事,他只在乎自己不要给他惹事?
他还怕自己会没命了?
若不是今日看见他与那个嫔妃在大庭广众之下眉目传情,窃窃私语,使得自己莫名其妙的分了心,错失了最佳的刺杀机会,也不至于让那个侍卫长看出异常,对自己起了防备之心,使得自己出手后便被他给一飞镖击中了胳膊!
也就是无影无踪在自己逃脱的时候赶来救了自己一命,说不定今夜自己真的就没命了呢……
一想起他与嫔妃在大殿里不顾别人的目光眉来眼去的样子,玉哥便觉得心里很疼!
自己跟了他几年,孩子都一岁多了,都未曾见过他在人前面对自己笑的那般的灿烂?
莫说笑了,就凭嫔妃在大殿里跳舞,他看的如痴如醉的样子,玉哥便觉得自己这几年是被他给骗了!
什么一生只要你一个人,今生要与你白头?
与那个刚刚进宫不久的女人如胶似漆的,对自己与孩子们置若罔闻……他原先说过的话早就成了笑话了!
妄自己这几日还对他牵肠挂肚的,如今看起来纯属与自作多情!他这个样子恐怕早就忘了这世上还有自己这个人了吧?
实在是有点说不出来的委屈与辛酸。
也就是已经准备离开这个后宫,离开他了,若不然她觉得自己当时说不定会因为失望而忘了自己今日的使命!
也使得她在极度疼痛中醒过来听见他的声音时没有一点想要与他相见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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