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车缓缓向前开进,围观的百姓越聚越多,几公里的道路显得无比的漫长,天空阴沉沉的,仿佛就像要塌下来,把大地压得粉碎一般沉重。如同囚车里的几个人的心情一样。

押送的人马丝毫没有着急的意思,走得很慢,好像故意让他们被百姓围观,被羞辱似的。

接近晌午,囚车才到了指定的行刑地点,这是闹市口的一块空地,宽阔,没有杂物,中央搭建了一个很宽敞的木台,不知道这里已经有多少颗人头落地,木板变得一块白,一块红,一块黑,这都是常年被鲜血侵染才有的颜色。

林昆罗歌等人被几个差役押到了木台上,面对着百姓低头跪着。一股刺鼻的血臭味直冲鼻子,熏得脑袋都疼,比屠宰场的味道还大,不光有血臭,还有尿骚味,屎臭味,多重味道的混合。

林昆笑了笑,倒也难怪,面临着死亡,有人吓尿了裤子再正常不过了。

在木台后面,是一个高台,摆放着三张桌子,分别坐着一个当官的,多半就是监斩的了。正中间坐着的就是县令钱进来,钱进来对着左边坐着的发须花白的老者,一脸谄媚的笑着,一拱手:“严阁老,午时已到,是否行刑?”

严阁老一挥手,示意他可以行刑了。钱进来得了命令,扔出一枚令箭,大喊道:“验明正身,准备行刑。”

一声令下,五个穿着红衣服的身材彪悍的刽子手,提着刀,走上了行刑台,简单的看了一下林昆等人的容貌,对着监斩官,跪下抱拳:“禀告大人,犯人已经验明正身,确认无误。”

钱进来站起身,对着百姓开始夸夸其谈:“父老乡亲们,江洋大盗罗歌,多年以来,为害乡里,打家劫舍,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本县在严阁老和皇上的英明领导之下,终于将其与他的同党,一网打尽,今日就在此处决,还百姓一个安宁。”

围观群众中,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好,然后开始带头鼓掌,掌声,叫好声瞬间此起彼伏噼里啪啦的。

大虎的脑袋被按在木桩上,已经开始流眼泪了,越哭越凶,逐渐哭出声来了。林昆说道:“大虎,坚强点,不要哭,都怪我,没带你们享福,还让你们把命搭上了。”

大虎抽了抽鼻子,带着哭腔说:“老大,您别这么说,来生我还要你当我老大。”

林昆大喊:“好!来生,我们还做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底下围观的群众中,有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对着罗歌问道:“罗歌!听说你的财宝富可敌国,你都快死了,就交出来吧。”

罗歌听闻,抬起头,朗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你想要我的财宝吗?那就去找吧,我就放在那里,你想要的话,就全都给你!哈哈哈哈哈哈!”

林昆就觉得这台词咋这么熟悉呢?总觉得在哪听到过。却又想不起来。

可是罗歌这一番话一出,台底下瞬间炸开了锅,纷纷猜想罗歌财宝的藏匿地点。

钱进来惊堂木一拍,大喊一声:“肃静!”同时扔下五枚令牌:“行刑!”

刽子手们开始擦刀,各自喝了一碗酒,喷在刀刃上,同时嘴里念叨着某种经文。

林昆已经释然了,闭起眼睛,等待着迎接死亡了,只是后悔,后悔自己当初不如跳江了,到了古代,还没等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呢,就要身首异处了,此时他最怀念的就是自己的父母,父亲的严厉,母亲的慈爱,往事种种,就像看电影似的,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脑海里面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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