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伯琅道:“我现在累得焦头烂额的,你却觉得我现在还有闲时间喝咖啡?”

他语气里充满了浓浓的不满,是对周扒皮老板的抱怨。

晏非道:“从阿辞的口中,你应该得不到你想要的答案,我和她谈过,她没有之前的记忆,仍旧一心一意地认为那个平凡普通的男人是她的父亲,她是一个早产差点死去的孩子。连当事人都是糊涂的,你又怎么能期待从糊涂的当事人口中得到正确的事实经过。”

沈伯琅微微眯起了眼睛,晏非笑了,道:“她在这里,对吧?一个生死人,竟然把晏家的家长给捅伤了,好事又自有打算的张谦当然不会轻易放过这样一个重型武器,更何况,这武器后面还藏着更多的更有趣的秘密。张谦不愿意放过阿辞,你是理智的,当然更不会了。”

沈伯琅道:“哦,原来你的脑子还能动啊。”

晏非道:“不要太为难阿辞,让她住到客房去,好好地休息休息。”

沈伯琅道:“不用了,明天我就能问出原委。”

晏非凝起眸子,他看着沈伯琅走出了房门,之前符减向他要人的时候,觉着生死人没有牵挂,比活人好用很多。所谓夏虫不可语冰,符减所不知道的是,人活得越久,执念越深,便越固执己见。

花辞再见沈伯琅,是在睡了一觉,翻身之后,忽然看到那间不足五平方米的小隔间里钻进了一个人高马大的沈伯琅,她吓了一大跳,从卧铺上一个激灵爬了起来,下意识地先用被子卷着自己的身子,警惕地看着沈伯琅。

“你做什么?”

沈伯琅把手套随便地搁在地上,这还是花辞第一次见到沈伯琅脱了手套,她有了不太好的预感,深切地开始怀疑,沈伯琅没有耐心再等她一天,现在已经急不可待地想要对她刑讯逼供了。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整件事情,不单单只有晏非是受害者,我也是。我是被捆到山洞里去的,是没办法反抗的受害者,究其根本,还应该再审问那位护士才是。”

“那位护士?”沈伯琅微微眯起眼,冷酷地道,“死了。”

他甚至没有来得及把丁护士带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从山上冲下来的死命逃跑的丁护士忽然在他面前软下了身子,他只看到一道利箭般的怨气射穿了丁护士的身体,但怨气从何而来,又因何而成利刃,沈伯琅都不得而知。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丁护士的尸体给带回来,交给常明好好地研究。

沈伯琅的脸色便有些臭了,他道:“最后再问你一次,愿不愿意 一秒记住域名m.3qdu.com

和我说一下那天你经历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花辞道:“那个山洞,你应该有好好地带人搜查过吧,我所知道的,所见的便是山洞里的一切,更多的就没有了。”

“算了,还不如直接动手呢,”沈伯琅道,“人会撒谎,但是灵魂不会。”

花辞愣了一下,便看到沈伯琅冰冷的没有温度的手探了过来,抵在她的额头上,花辞只觉得脑颅中有一阵的疼痛,尖锐地像是电钻钻到了她的头颅深处,而后,只觉得神经被一只手狠狠地攥握住,一扯,花辞只觉得她的身子还在原地,但是思绪神气便脱离了身体而去。

花辞勉强地伸出手还想着挣扎,但随着怨气游走,魂灵被抓捕,她身上所有的力气都卸了干净,她看着沈伯琅,勉强地开口,含糊地说道:“我还不想死。”

沈伯琅凝气净神,纵然随着他的手往下探,把魂灵拉扯出来后,依附在魂灵之上的怨气开始四处冲撞,很打扰他的工作,但他依然稳稳地控制住了手里的魂灵,即使耳侧一直有怨气在嘶吼他也不为之所动。

就在沈伯琅快成功的时候,本该躺在床上休息的晏非,穿着睡衣,身上只是披着一件外套便冲了进来,他脸色惨白地看着隔间内的惨状,时隔一百年,他终于对沈伯琅发了火:“你是要把阿辞逼死吗?你向来不敢轻易测灵,就是为了不轻易伤人性命,现下你却偏偏要为难阿辞,倘若是因为她伤了我的性命,我已经打算既往不咎了,你没必要把她当做失控的野兽一样要制裁她。”

“幽枉喜食魂灵,倘若不是因为你体质特殊,身上背得罪孽太深太重,你早死了,早就没了机会在这儿说大段的话来指责我。”

沈伯琅很固执,他看着手里握着的花辞的魂灵,道:“长生殿里,凭什么只有她活了下来?”

晏非沉着声音,道:“沈伯琅,我不愿意和你翻脸,但是现下的情况,等你冷静了下来,便能知道现下你的行为是多么的不理智了。”

沈伯琅垂下了眼睑,他看着手里的魂灵,明明那么近,可偏偏又觉得很遥远。

晏非继续试图说服沈伯琅,道:“阿辞的魂灵脆弱,又只剩下了这么点,你即使测灵,也测不出什么,到时候反而会让阿辞魂散。她好不容易从长生殿那样的地方活了下来,如果就这样死了,太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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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伯琅沉思地看着魂灵,听到晏非接着道:“你向来理智,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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