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往后余生,由我守护
两人就漂入了虚无之境。
四周一片暗黑,像是天空又像是大海。
楼国维试着活动一下自己的筋骨,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四肢和躯干,只有一个意识,惊讶之下,看向身边人。
身边空无一人,只漂浮着一个银白色的亮点,在黑夜的背景下,格外耀眼。
那个银白色的点似乎也在看着自己,看来它就是夏岚了。那银白色点应该就是他们这一生的形象了。
他们此刻应该已经进入了凌寒的识海了。
他们相互看了一看,不能说话,也不能做任何表情,只能默默靠拢来,默记着训练时的漂浮要领,绕过各种障碍物,向前漂去。
没多久,他们就看到了前面有一丝光亮。
近前了,发现一扇虚掩着门,两个不点,把着门框朝里看。
下面是一个走廊似的房间,有两张床,几个简单的橱柜。
靠南面的是一张有床顶的大床,上面复着褐色的麻床账。靠北面的一张,稍一些,也有床账,是用竹竿搭起来的,上面扎着的是白床账。
上面的被褥都很陈旧,被面是粗麻布做的,染成墨蓝色的图案。
床上躺着一个人儿,不停地剧烈咳嗽,每咳一下,身子就蹦一下,把被子都拱得高高地。想来这孩就是时候的凌寒了。她身边坐着一位老人家,盘着发髻,穿着靛蓝色的大襟布衫,攒紧着眉头,手轻轻地拍着孩子,希望能以此减轻孩子的病痛。
“这孩子咳嗽得这么厉害,也不带去看看,真不知道他们做父母的怎么想的?还要不要这个孩子了?”
“胡说八道些什么呀?我们怎么不爱这个孩子了?我们没带她去看过啊!?”这时一个年轻女人从楼梯口走上来,梳着两支麻花辩,身穿一身灰色的劳动工作服,“只是感冒而已,为她,我们又搭工夫,又搭钱的,怎么不痛她了?现在钱也花完了,不要去赚的。你是当奶奶的,怎么不拿点出来了?就会说风凉话。”
自古婆媳是天敌,这句话真是一点没错。站的角度不同,看问题肯定也不同,但语言上多些忍让和谅解,就会少很多的摩擦。
夏岚看着这个女人刻薄的样,心里叹了一口气,我的原主竟然是这么一个货色。
和楼国维交换一下眼神,算是告了别。
打算直接从她的眉心穿进去,却不成想被弹了回来,强大的惯性将她向更远处弹去,看来她并没有完全丧失对凌寒的爱。只是可怜了夏岚,才刚上来就要被漂浮了,心里十二个哆嗦。
好在楼国维看着她去时的弧线形路线,迅速调整了位置,做好了万一夏岚被弹回来的接球准备。
“硼”两个点相撞在一起,又被惯性推动着向前漂去。
两个不点还是被弹出去老远,晕头转向的像两个陀螺,旋转了好久。楼国维首先清醒过来,连忙进行了意识偏移引导,并推着夏岚做了意识偏移。
只可惜四周一处黑暗,再找不到刚才的路了,也根本没有方向可言,就像是漂浮在黑夜的大海里的船,无边无际,又无依无靠。
楼国维一边控制着自己的心志,不让自己产生迷失的感觉,一边不断撞击着夏岚,提醒她控制自己的心志。
夏岚被楼国维一下一下地撞着,总算是回了心神。
两个人在茫茫大海里继续寻找着可以落脚的地方。
不知道又漂了多久,突然又看到了前面的一丝光亮。两人激动地像光亮漂去。
果然是一个出口,现在两个人都谨慎了,只在上面看着,不敢贸然行动了。
下面好像是一个道观,一个须发皆白的道人坐在一个蒲团上。
下首跪拜着三个人,中间是一个孩,边上的是一对男女,正是凌寒和她的父母。
他们拜完也跪坐在蒲团上。
“道长,我家女儿5岁了,得了一种怪病。起先我们都以为只是感冒,有些咳嗽而已,想不到后来竟然吐血了。这么的孩子啊,真是可怜,已经吐过好几次了。我们带她去我们村附近的医务所都看过了,县城医院也去看过了,都说不出什么病?听说您这里很灵验,想找道长给看看,到底是什么病?”
那道人手执一白马尾拂尘,安静地听着。。
等他们说完了,他看着中间的孩子,另一手捏着手指,做起了推算。
“这个孩子是你们家老二,其实她应该是你们老三。”
“对,你说得太对了!道长”妇人讶地说道,“我儿子三岁时,我曾怀上过一个孩子,但五个月大时就流产了,所以两年后才有的她。”
“这个孩子来得太不详了!她是替老二来的。”他顿了一下,捋了一下胡子,又推算了一番。
“她怎么是得这种病呢?这样的家庭,那不是拖累父母吧?真是个讨债鬼!她活不过十八岁的!”
这句话一出,那下首的两个大人忍不住一声惊呼。
“道长,那可有解?”男子心疼地搂住蒲团上的女儿,问道。
“无解,这样的孩子,你们留恋什么?不懂取舍,你们不是还有一个儿子吧?好好培养儿子才是正道。”道人生气地拂袖而去。
两个大人抱着孩子哭了,那不明就里的孩也跟着大人一起哭了起来。
三个人哭了好一阵。
“凌寒,不是妈妈狠心,而是你根本不该来的。。。。。。。”凌母哭了一会儿,抹去眼泪,对女儿说道。
“你胡说什么呀?”凌父粗暴地打断了妻子的话,“她还是个那么的孩子啊!你怎么忍心和她说这样的话?”
“你不忍心,那你带去她看啊?看你还能拿出钱去给她看病啊!”凌母厉声地说道“我们还有一个儿子了,他也正等着我们的吃呢,还要不要管他了?”
凌父立马没声了,好一会才说,“桂枝,就算不给她看病了,那她到底还是我们的女儿啊,我们还是要好好待她的。”
“什么好好待她?她是怎么来的,你忘记了,道长都说了,她是代表老二来跟我们讨债来的?我们怎么得罪她了?好吃好喝的待她,还要像吸血虫一样吭我们好不容易赚来的钱,这一年把我们前面积攒的钱,全花光了!就算是来讨债的,也还差不多了吧!要是像你这么地由着她,不用到她十八岁,我们的家早也散了。”凌母气呼呼地站起来走了。
凌寒看着妈妈生气地走了,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她了,但仍哭着在父亲怀里挣扎着,叫着妈妈。
凌父看着妻子的背影,又看着怀里的女儿,流着眼泪说道:“凌寒,是爸爸没用。爸爸不会赚钱!不能给凌寒看病。”
“爸爸,爸爸不哭”凌寒一看爸爸也哭了,她自己倒不哭了。不知道怎么安慰父亲,只能用自己的手不断地帮爸爸擦着眼泪。
父女俩回到家。已经傍晚了,凌母做好了饭,面无表情地招呼大家吃饭。
奶奶问起他们今天去道观的事。凌父莫不作声,凌母说道:“有什么好问,反正没好事。早知道不该生她,想不到竟然是讨债来的,怪不得好吃好喝还不够,还要各种折腾,家都要被她拆散了。”
“别听她瞎说。”凌父猛地打断道,“吃饭,吃饭。”
“我怎么瞎说了,都是道长说的,道长还说她活不过1八岁。”凌母毫无忌讳地说道,就像是在说别人家的事似的,一点都不顾忌凌寒就是他们的女儿。
“作孽啊。”奶奶一听,饭都吃不下了,“那你为什么要生她出来?当初是谁那么宝贵的,像我会虐待她似的,去上班了,也不肯让我带?现在她有病了,嫌她拖累你们了,不想要了,就这样说她了。你到底还是不是个母亲,还是不是个人啊?可怜我的凌寒,你们不要,我要。”
“怎么说话呢?你要,你拿什么养她?你还要我们养你了!”凌母面对婆婆,从来都是寸土必争的。
“你闭嘴,越说越不像话。”凌父实在听不下去妻子的混账话了。
“你个窝囊废,你还敢凶我!”凌母本来就一肚子火,想不到这婆婆还要来挑拨离间,索性也掷了筷子,撒起泼来“你这么能干,你去赚钱,养你女儿和你老娘去,你们母兹子孝,你们一起去过去。我马上带着我儿子走,这个家,我让给你们。”
凌父是个老实人,素来又是个妻管严。一听她要带着儿子离家出走,就不敢做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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