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说三天后大番的使臣就要到京城了,那时候皇上会安排使臣们住一个晚上,第二天再给他们开个小宴,看来皇上也并不是没有顾虑周全,能从两面看这件事情的影响。”沈轻别细嚼慢咽,动作自然而优雅。
靳语尘端起手边的一小杯酒,一饮而尽后说道:“人云亦云,没有自己的看法,轻易被左右所影响,夫当亡。”
沈轻别笑:“夫若亡,君当如何?”
靳语尘挑起她的下巴:“君当如何,汝真不知?”
“不知。”沈轻别放下筷子,身子正面对着他,懵懂道,“当要如何?”
靳语尘俯身抵近她的鼻尖,轻轻触碰她的唇瓣:“不知,便为不知,是智也。”
就知道他会这般说,沈轻别一点都不意外,回头继续吃自个儿的菜:“何须对我这般谨慎,我知道你要什么。”
“你生气了?”
“没有,只是觉得阿尘你有事瞒着我,而且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沈轻别动手夹菜,尽量让语气变得平常,“以前你还会对我吐露心声,向我抱怨,如今的你有些过于冷静了,还是你从来都这样,只是我一直都不知道罢了。”
“我没有瞒着你什么事,很多时候我都希望我同你在一起时,能不要再谈论朝中之事,只是说些平常的无聊话家常话不好吗?一定要我每次都将朝堂上复杂又讨人厌的事情说与你听,平白败坏我俩的好心情吗?”靳语尘有些不悦,“况且我做事向来都有分寸有把握,轻别你这样,真的太看低我了。”
沈轻别惭愧,她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感觉现在的阿尘给她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她抓不住,阿尘迟早就会飞走消失不见。所以她总疑心靳语尘是不是瞒着自己什么,可听靳语尘这样说她又觉得确实很伤他,软下语气道:“我错了,你莫要生气。”
“我没生气。”靳语尘也不是真的不高兴,只是有些事当讲不当讲,旁人无需过于诘问,量过必得反。
“你生气的时候眼睛都不会看我,撇在一边,明显就是还在生我的气。往后我不这样了,你消消气,别不看我。”沈轻别夹了他最爱吃的菜,又为他将空酒杯斟满酒,语气带了一丝讨好。
“表现自己?”沈轻别试着理解他的意思。
靳语尘又给她夹菜:“你才是变了,以前你明明都是仰仗着我的,用膳,游玩,你都不会刻意做打算,全凭着我来猜你的心思,现下你倒是越来越强势了,若是逆了你的意思,就要背上薄情的罪名,你现下连我想什么都要管着了,我觉得你这样就好像是,是……”
沈轻别要忍不住笑出来了,为什么她觉得阿尘这个样子可爱的紧?她控制不住想要逗他一番,便忍着笑意追问道:“像什么?”
靳语尘直视她的眼睛,很严肃的说:“像是在喂鱼。”
好个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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