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颜刚一进了后厅的门,便被他的父亲一巴掌抡到了地上,她一时不知原由,只是木然地趴在地上。
“你这个臭丫头,知道你老子我还活着呢!”云定兴瞪着眼,显得余怒未消。
云颜直起了身子,然后缓缓地爬了起来,理了理鬓角的散落的头发,有些不解地问:“父亲怎么生这么大的气?”言语平静,面色如常,仿佛刚才挨打的不是她一般。
云定兴也有片刻的愣住了,然后他指着云颜的鼻子问:“这两天你怎么都不回府?”
云颜笑了笑,“殿下让女儿帮王妃识账,所以女儿一直留在王府。”
闻此云定兴眸光不由收紧,然后低声问:“那为父二个月前借的那笔钱?”
他所担心的便是自己趁杨广回大兴宫之时,从府库中先行支出了三百贯五珠钱,但是后来一直没钱还上,便威胁着云颜改动了账目。他本是承诺着等自己有钱时,再将钱补上,以便应付年底的府库盘存,只是不想突然冒出了个晋王妃,且这晋王妃一心一意的要管理账目。
如果账务交由王妃管理的话,府库肯定是得提前盘存的了,那他的行迹岂不要败露了。所以他一心一意的想着女儿来从中作梗,阻止王妃管理账务,不想女儿不但不阻止,居然为了教会其账务,夜不归宿,这让他如何不气!
“那笔钱还请父亲在府库盘存之前还上,不然王妃若是查出了异样,到时晋王殿下定会生气。”她直接对自己的父亲道。
云定兴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如何还得上,你老子我一个月才多少月俸,连养几个家妓都不行,怎么还得上?”他平日里开销极大,哪会有什么剩余。
“那女儿也没有办法,此事只能交由老天,看看父亲有没有那个好运气,躲过这次盘存。”云颜冷静的说着。
云定兴眯眼望着女儿的冷脸,不由冷笑道:“你不要以为此事与你不相干,若是晋王殿下知道这账目是你帮老子我蒙混过关的,你以为你能逃得了?殿下要是罚我,我第一个就把你供出来!”
闻此,云颜冷静的面庞终于变得愤怒,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如果每个人都有悲衰与无奈的话,她的这个父亲,是她这辈子最大的耻辱,又似与生而来的胎记,躲不掉,逃不了。
“你放心,我做的账目很隐蔽,她不会从账目上看出什么不同……”云颜闭上眼睛,无奈地说着,然后话锋一转,“但是如若府库盘存的话,女儿也没有办法了,所以父亲一定要尽快还上这笔钱财。”
“你老子我哪有钱还上,你不是最有本事的吗?让那晋王妃别多管闲事管账不就行了。”没想到云定兴居然起了这个想法。
“晋王殿下之命,女儿绝不会不遵。”此次云颜倒是异常坚定,如果说这丑陋的世上还有什么让她觉得是美好的,那便是晋王殿下了。
她于他身边伺侯三年,从来都不敢,也不想违背他的意愿,哪怕是自己再不愿意的,她都会去做,就像这次帮王妃习账一般,她明明是那么的想留在他身边,哪怕只是为了一个多与他亲近的机会,可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机会要从眼前消失,她也只有无可奈何地助他一把,而没有想过拦截。
“反正你老子我没钱,你若是不想办法,那就让晋王殿下将我们俩一同赶出去吧。”云定兴说完就抬腿走了,事到如今,他竟耍起无赖来。
云颜望着云定兴离开的背影,想叫回他,但最后却只有无奈地捏紧了拳头。
摊上这么样的一个父亲,这真的是她这一辈子最大的悲衰与羞耻吧!
三日后杨广回府,萧璃本坐在书房里抠账,玉茭一听得杨广回来了,便马上拉着萧璃去前厅,萧璃现下躲他都来不及呢,哪里会去,便一直窝在书房里不出去。
只是自己不找家,人家反而找上门了前厅的小厮得令传她过去。
她刚一进厅,杨广便笑着迎了上前,大掌随后抚上她的纤腰,“夫人怎么这么长时间才过来?都让贵客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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