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慎从这院子里出去,往常都该尽快赶回云连山才是,可他今个儿却趁着月色去了驿站。
待到了驿站的外墙边,一个轻跃便上了墙头,而后站在了墙后的高树上。
整个驿站的人都睡了,唯独除了一间屋子还亮着灯。韩慎凭着直觉像那边望去,隐约可见一个小姑娘埋头伏案,写写画画的异常专注。
韩慎呼吸一滞,许久不曾见到她了。这小姑娘还是这么认真。
只是都这么晚了,只有她一人秉烛达旦。以前她虽也用功,可也不是如此用法,这身体怎能受得了?
可如今他自个儿还藏身暗中,也无法制止她,只得黯然离去。
今日是那兵器造好的日子,一行人全都去了城外的土丘上,土丘下扎了几十个稻草人。
两个士兵抬着一木制镂空的框,中间放置的便是姜菀青所设计出来的兵器,另一人点燃后,二人将其扔下土丘。
只听轰的一声响,如爆竹一般炸裂开来,每个小洞中的喷发,这大铁球四处旋转着,待它停歇,便看到下面一片狼藉,几十个稻草人全都被波及到,燃起了熊熊大火。
土丘上的人全都愣了,齐寅神色激动,连忙命人清扫现场,除了在场的人,一律不准外传。
因而到了胡人快要攻城的那一天,他们依旧不知道卫国的火器竟有如此之厉害。
边关许久不曾下雨了。这三日阴雨,不见太阳,整个雁门关终日黑压压一片,像是预示着要有大事发生了。
夜晚黑漆漆的,阴云遮挡住月光,一伙胡人偷偷摸上了武关,先是偷偷摸摸把哨兵杀了,再训练有素地逐个击破。
不得不说,这几年胡人兵强马壮,能人将士不在少数。
齐寅得到这消息的时候,武关已经危在旦夕。他立马派兵前往武关增援。
同时他暗地里派亲信秘密赶往云连山,告诉韩慎前往雁门。如果他所料不错,一旦他派兵增援武关,敌人的大部队便要集中火力进攻雁门了。
到了晌午,一声巨响,雁门关前有炸开的声音。齐寅此时坐镇军中,立即吩咐众人退居城墙内,死守不出。
胡人一看便觉当是他们的计谋起了作用,立马围困了雁门准备攻城。
此时齐寅连忙派人将前些日子制好的那大铁球堆在城墙上。待胡人一位城内兵力薄弱开始攻城的时候,一个个铁球从墙上抛下,接二连三地在地上炸开了锅。
胡人还为反应过来是个什么东西,前头的部队便已经损失大半。慌忙之中,指挥的人连忙下令回撤,正打算原地休整,与军师商议对策的时候,远处轰隆隆的声音突然出现。
只听几个胡人用胡语说了句,“将军,前方有军队正过来!”
“快!上马!”
胡人刚摆好队形,便发现雁门城门已开,有士兵杀出,与从云连山方向赶来的军队形成了包夹之势。
那胡人首领方才知道中了计。
杀来的军队便是韩慎在云连山训练了许久的军队,个个都是好手。胡人本就失了先头部队,看到这阵势更是乱了马脚。
没过两个时辰,胡人军队几乎被全灭,只有一二百人勉强逃出了包围圈。至此,韩慎率领的新军终于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这边消息传出,武关的局势也稳了下来。
雁门驿站。
“哎,菀青,你听说了么,原来那韩将军没死,刚刚便是他率领了大军赶来,直把胡人打的落花流水。”
与姜菀青同行的同窗们正聊着前方战事,姜菀青也异常惊讶。
原来这韩将军竟然是秘密前去训练大军去了。不过听了前方大败胡人的消息,姜菀青总算舒了口气。
等傍晚时分,战场清扫的差不多了,雁门城内也洋溢着喜气。姜菀青被姜怀瑾叫了去,说是一同参加庆功宴。
“大哥,我来合适么?”
“怎么不合适,你可是立了大功的,回头我便向陛下给你请功。”还没等姜怀瑾回话,齐寅便说了。
姜怀瑾摸了摸姜菀青的头,也笑了笑。
“盈盈别害羞,这军中跟朝中不同,不论背景,以能力定军职。你立了功劳,吃一顿庆功宴,有什么不合适。”
姜菀青应了一声,便跟着去了。
刚进去便发现已经有人在等着了,此人正背对着他们站在窗边,听见了动静便转过身来。只见那人如今一身铠甲卸下换上了军中常穿的袍子,身姿挺拔,一看便知是练武的行家里手。
姜菀青打眼望去,愣住了。
许久不见他,他已然没了当初病弱的样子,如今皮肤黑了些,愈发有男子气概。
姜菀青下意识的说了声表哥,声音轻到旁边的二人谁都没有有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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