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子外已堆了许多尸体,雪花不停飘落,已在它们的身上留下一层薄薄的积雪。
大当家带着人虎视眈眈的盯着站在十丈外的那群鬼面人。
鬼面人一共有十二个,每个都是高手,以他们的武功,放在任何江湖门派中都能成为不容小觑的存在。
覃康也站在鬼面人之中,只不过他没有戴面具,而是戴着手脚镣铐。
他微笑着对大当家挥了挥手,说道:“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大当家秀眉一皱,说道:“你的小命被人拽在手里,居然还有心思与我打招呼?”
覃康笑道:“不用担心,我相信你会把我救出去的。”
大当家气得要跺脚,但看到他的笑容,却柔声问道:“他们可为难你了?”
覃康摇头道:“没有,他们给我好吃好喝,待我不错。”
大当家生气道:“既然这么好,你加入他们算了!何必还要我来救?”
覃康笑道:“只可惜我武功太差,他们不愿收我。”
大当家无奈道:“每次与你说话都是这般抬杠,着实让人生气,但一见到你却偏偏又没法真的生气。”
覃康不再接话,只是笑了笑,便开始抬头望天。
就在这时,裴镜云突然从寨子里跳了出来,人还在半空时便将老王的银色鬼面具扔在雪地里,只见一众鬼面人皆发出惊呼,就连覃康也后退了一步。
裴镜云一落地,苏苑便也追了出来,她趴在女尸傀儡的背上,厉声叫道:“小子!快把匣子给我!”
大当家等人回头一望,见来人是个美貌女子与佝偻妇人,不禁一愣,还未等他们做出反应,裴镜云便将袖袋中的匣子取出,一指崩断铁链,然后掷向众鬼面人。
随即裴镜云便喊道:“去问他们要吧!”
苏苑咬牙怒道:“你给我等着!”
只见苏苑双手一挥,放出五根丝线连与地面的尸傀儡身上,紧接着将真气顺着丝线灌入尸傀儡体内,操控它们去抢夺鬼面人手里的匣子。
一众鬼面人自然不会坐以待毙,随即拔出武器迎上,其中又有四个鬼面人护着匣子,带着覃康转身奔下山坡。
苏苑操尸紧紧跟上,其余的鬼面人亦不停留,立刻转身去拦,双方便如此边打边走,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大当家情急之下大喊道:“都给我去追!把覃康救回来!”
裴镜云上前几步伸手一拦,说道:“大当家稍安勿躁。”
大当家怒道:“他们拿到了匣子,却没放人,覃康此时命在旦夕,叫我如何能安?”
裴镜云道:“追人的事情交给我便是,你去将东西准备好,等着我与覃康回来便可,不然你这样带着人杀下去抢人,只怕会逼得狗急跳墙。”
大当家无可奈何,只能咬着唇,望向大雪弥漫的夜,眼里尽是担忧。
雪还在下,没有丝毫要停的意思。
破庙里传出火光与酒香,就连寒风都被吸引了,从破墙的缺口闯进去,一探究竟。
裴镜云并没有去追人,而是返回孟州城,在一家晚上才开的酒肆里买了一坛酒,然后又跑到城郊的破庙里点起一堆篝火,开始喝酒。
他为什么会选择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喝酒?
因为他在等一个人,一个穿着狐皮大氅的英俊青年。
就在他喝下第十口酒的时候,他等的人从没有门板的门外走了进来。
裴镜云眯着眼睛在笑,拍了拍手边的酒坛说道:“我不知孟州城里哪家酒肆的酒最好,所以随意选了一家。”
覃康嗅了嗅,说道:“这是南街方家酒肆的酒,虽说算不上最好的,却也是很不错的。”
裴镜云提起酒坛说道:“最好的是哪家?”
覃康接过酒坛喝了一口,说道:“最好的是卢家酒馆,那里不止酒香醇,就连炉子也烧得特别旺。”
裴镜云问道:“有机会你带我去?”
覃康点头道:“有机会的话。”
裴镜云笑道:“你不怕我在酒里下毒?”
覃康摇头笑道:“我武功差得很,你若想杀我,又何必下毒?”
裴镜云道:“我本来以为你的武功应该很不错的,至少会跟我相差不远,但现在看来,钟恒说的才对,你的武功甚至不如他。”
覃康道:“你是何时开始怀疑我的?”
裴镜云道:“当我得知钟恒从一具女尸身边醒来的时候。”
覃康挑眉道:“哦?这么早?”
裴镜云道:“钟恒跟我一起进入了冤魂集,但他不但没被送到血湖洞,反而还被人送回了城中,很明显这么做的人并不想他死,但又陷害他杀人导致被官府通缉,不过你很清楚他的本事,所以在他逃走的必经之路上放了那个病剑客的尸体,故意引他去猛虎岗,为的就是让他被猛虎岗的人抓住,这样一来他便能抽身事外,试问,除了你之外,有还会有人这么做呢?”
覃康点头笑了笑,说道:“老王是看着钟恒长大的,但你在揭开老王面具之后,却为何还是觉得是我做的?”
裴镜云道:“本来我已相信鬼面人的首领是老王,但我这个人向来喜欢多问多听多看,所以多问了你师兄一句。”
覃康问道:“你问了什么?”
裴镜云微笑道:“我问他唯一见过你的那一次与此时有什么不同,他说你当年呼吸有异样,似乎患了什么病,但老王却没有这样的现象,而我又想到钟恒说你患有喘鸣之症,虽然家中世代行医,却也没完全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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