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艾淡淡道：“医学上统计，双胞胎的自然受孕几率为七十分之一，三胞胎的几率则是百万分之一甚至更低。如果这里上千人都是成对以上长相相同的人，按照自然发生事件的概率，我会说……”
“这是不可能事件。”
“不错！”老姜大声应道，额角隐隐跳动，目光灼灼：“所以这里躺着的这些，都是他妈什么玩意儿……”
“……”
没有人暂时可以消化这个问题。
但有人可以提出问题。
“姜前辈，这里都是些骨头了，您怎么看出他们生前长得一模一样呢？”这种情况下，也就简如斯还有富裕且活跃的好奇心去关注这种问题。
“长相确实不能通过肉眼还原，但是骨头可以说明很多问题。”
老姜稍活动下有些僵硬的手指，扒了扒因为刚才的激烈举动落到额前的头发：“你自己看，这两具。”
他的手指向最开始被叫阿莱的简家少年撞散了的棺木中的尸骨。
“这里，在排除了活动损耗后，耻骨联合面的磨损程度以五岁一个跨度。那么首先，第一步，通过牙齿磨损程度和耻骨联合面磨损程度，可以判断出两人的年龄区间和性别一致。”老姜说着蹲下身，手指隔空在两具尸骨的耻骨处稍比划了一下。
“其次，第二步”他手一指，指向尸骨的头骨，“通过铲形门齿的形状可以判断出两人都是东亚人。”
“最后，第三步。这两具尸体有一个非常特别的部分，就是他们的二分颧骨，也叫日本人骨。”
老姜说到这里的时候对着自己的脸比划了一下，“人的颧骨一般是一整块，但日本人中较多见的是颧骨中间有一道骨缝。对于中国人等其他东亚人来说十分罕见。所以当两个大陆人的同一侧出现二分颧骨时，这个极小概率事件可以判断这两人是同一个人。当然，如果这两人都是日本人，那这些推断就都是放屁。”
说到这里，老姜稍顿了一下，嘴角笑容甚至有些扭曲：“这里值得注意的是，老子说的是，这两具尸骨是同一个人的，而不是这两具尸骨是双胞胎。因为即使是双胞胎，长相完全相同，两人的二分颧骨同一侧都有骨缝的概率，也是几乎不可能的。”
只要，这两人不是日本人……
也正是注意到了这一点的不同寻常，一个可怕的设想在他的脑中瞬间形成，令他无法不去在意。
“但是如果，这里所有的棺材里都不只是一个人的话，按照这两具尸骨，会得到什么样的结论？”
老姜的声音低沉，在洞穴.里带着回声，在众人的脑子里嗡嗡作响。
“前辈……您是说……”简如斯吞了下口水，“这些都是同一个人？”
“小鬼头孺子可教啊！”
“没错，这里的每一具棺材，不论里面都几个人，都是同一个个人的尸骨。证据就是——”
老姜指向自己身后的那具棺材，那是他打开的最后一具，里面正完完整整躺着四具尸骨。
“年龄，性别，铲形门齿……最后是——”
“这四人的印加骨。”老姜比划了一下尸骨头部的位置：“印第安人后脑勺部位比其他人种多一块小骨头，叫印加骨。印第安人之外，这块骨头十分罕见。”
“印第安人是美洲人种，可是这四人拥有铲形门齿分明都是东亚人。东亚人却拥有印加骨，这在概率上已经是极小事件。而这四人，不仅有印加骨，而且大小形状完全一样。”
“……”
“操……”说到这里老姜忍不住低咒了句：“这他妈根本是完全的复制人，而且有上千人之多。这些骨头，距今百年以上，知道这是什么吗？去他妈的克隆，这里不论曾经发生过什么，这个洞穴不管有什么秘密，你们现在看到的这些——”
老姜神色凝重，额前的刘海到底完全遮住了他的眼睛，令人看不出那里面装的是如何震悚的表情。
压抑的沉默维持了数秒，男人突然抬头，郑重其事地朗声宣布道：
“都是白花花的银子！是惊天巨款！”
“……”
少年们一愣，完全没料到话题怎么会一个急刹车转到这个上面来。
他们定睛才发现，老姜原本微缩的瞳孔，细看之下里面的情绪并非惊惧，而是难以抑制的兴奋，嘴角的弧度也因为过度兴奋而扭曲到几乎有些猥琐。
而此刻老姜却还在自顾自道：“这个发现，要是找到可以复制的原因，那卖给谁不是他妈可以混吃等死一辈子了？就算找不到原因，只要把消息卖给黑市，多少人会前赴后继，到时候，美女，豪宅……嘿嘿嘿……”
……
白七扶额。
李巍尴尬地抽了抽嘴角。
而少年们已经目瞪口呆。
等一下这已经不是没有下限的问题了，这好像是犯罪啊喂……
原本凝重诡谲的气氛已经被老姜疯狂的淫笑声毁得一干二净。
但现实的问题还是摆在了众人面前。
即使是斐帅白七等人出身九幡十四路，也不可能像老姜这样想那些乌七糟违法犯罪的问题。
倒不是说他们自身思想觉悟有多高，主要是他们大掌柜明令帮规禁止了“三不做”。
而丁艾也在此时上前，她总觉得刚刚老姜指着那些棺木右下角的符号时，她看着有些眼熟。
也就在终于看清的瞬间，她的额角猛跳了一下。
这是……
棺木已经在经历漫长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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